发完狠后呸了一声,凝冬又宽慰:“姑娘吃些东西吧,您已经一夜未进食了!”
怕孟雪卿受凉风寒,凝冬及时去把窗户关上。
那雨丝便如根根细碎的绵针一般打在窗纸上。
孟雪卿掩着巾帕咳嗽道:“你们说,若是那远在京师的东宫太子,得知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背地里勾引并献身咱们殿下……会如何?”
凝冬登时背脊发凉。
“此事恐风险太大,万一牵连到殿下该如何是好?即便姑娘有什么打算……不如再等等吧,至少等殿下待您态度再缓和一些?”
一旁的凝春也忍不住附和:“再说姑娘,恕奴婢冒昧……即便没有那薛窈夭,姑娘要想做皇妃,恐怕过得了殿下那关,也未必能过天家、以及殿下的母妃贵妃娘娘那关,不如咱们就退而求其次,谋求着往后能有机会……做个妾吧?”
听着听着,孟雪卿又一次趴在榻头闭了眼睛。
说不后悔是假的。
若非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若非从前误以为江揽州与自己两情两悦,加之府上又无其他女子,孟雪卿不曾感受到任何危机……她也不会太过矜持,以致于错过了可能上位的最佳时机。
。
与东阁的萧索不同,樾庭内院弥漫着欢声笑语。
“下雨了呢。”
“是啊,下雨了,王妃午后可要煮茶听雨?”
听闻京中贵女都爱风雅。尚且年少时,大都在闺中读书识字、修习女红,或与闺中姐妹相约下棋、打马吊、赏花听雨、郊外出游、踏青行香一类。
婚后则每日晨昏定省,孝顺公婆,日日请安敬茶,以及尽早为夫家诞下子嗣。但北境王府没有殿下的任何长辈,王妃倒可以乐得清闲自在。
这点薛窈夭自己也明白。
昨日孟雪卿一事,江揽州既站在她这边,她便也没多过问后续,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王妃快别玩了,小心受凉!”
“还得麻烦您配合,让老奴为您量量身吧。”
“量身?”
少女将猫放下,又收回支出窗外接檐下雨珠的那只手,抖了抖掌心水珠,“干嘛要量身?”
辛嬷嬷:“已是入秋了,央都不比南地京师,早晚温差大,老奴也是奉王爷之命,得提前为王妃赶做些合身衣物。”
从前江揽州为皇三子,大家都习惯了唤其“殿下”。
而今受封王爵,又有了王妃,辛嬷嬷便教下人们都改口称其为“王爷”。
除此之外,这日不止有量做衣物的缝人来到王府,更还有央都本地的,包括但不限于桃之夭夭的掌柜,都特地前来拜见薛窈夭这位新的“背后东家”。
排场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