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
谢桥面色转好,伸出一只手,说:“给我。”
温怀:“什么。”
谢桥像看神经一样看着他:“解药。”
温怀笑起来,他越来越喜欢谢桥这副倔强假正经的模样了,他一摊手:“没有,你等死吧。”
谢桥抄起桌上一杯水冲淡嘴里苦味,面色潮红。
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这么龌龊的方式往他嘴里灌东西。
温怀倒是慷慨,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歪歪头:“疯狗御史,听清楚了,本相可就说一次。”
“青灰毒,慢性药,什么时候发作不知道,看你造化了,要寻解药可以,但我这里没有。造化不好,没寻着,估计你还有三个月寿命吧。”温怀眉梢一挑,笑着说。
谢桥默了默。
“记住了?”
谢桥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不是我找到那人,你就愿意把解药给我了?”
温怀:“嗯?我说了吗?我可没说。”
“你嘴上没说,心里在说。”
温怀笑得极其灿烂,还十分亲热地坐到他旁边:“还是那句话,看造化。解药可没这么好要。”
谢桥听他口气,知道是有余地,于是说:“解药是不好要,但我若是死了,温相还能找到那人吗?”
温怀拿起折扇,缓缓打开:“是死是活,接无所谓。活得,就把你关在家里,锁起来,死了,就扬你的骨灰。”
谢桥拆摸着他的意思,久久不语。
他微微低了头,轻声道:“死我一个不要紧……”
“嗯?怎么讲?”
谢桥知道在劫难逃,决定妥协,他说:“他长成什么样子?”
温怀想了想,怎么描述呢?
他盯着谢桥半晌,然后说:
“就你这样。”
谢桥:“……”
谢桥:“温相确定?”
“不太确定。眼睛还要再大一点,嘴唇薄一点,皮肤黑一点。嗯……好像也不太像。”
这下谢桥确定了,温怀果然就再找他。
但是,他没认出来吗?
原来他的易容技术已经如此炉火纯青了吗?
谢桥最后还是答应了,无非是扮个人,这点还是难不倒他的。
只要能打击丞相的势力就没有问题。
至于身上的毒,只能来日方长了。现在能保住小命再说。
“你今天见过我吗?”温怀最后问。
谢桥十分聪明地说:“我一直在养病呢。”
温怀笑出了声:“行。”
“我向来是个识趣的人。”
钟声响——
都城开始酝酿第一场风波,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谢御史,会在几个时辰后做出多么惊天的举动。
京城里的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谢桥。
而那位温怀丞相,却从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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