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听他换了口风,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也知道这事情说不清楚,不好闹大,于是点头应了。
御史中丞被人搀扶下去看病后,谢桥长舒一口气。
恰逢此时,钟声响起——
袁蓉那边应该是接到消息了。
御史中丞一走,温怀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丝毫不见方才怒容。
他在笑。
屋内就剩下两个人,谢桥想,他是没必要装了。
“我没死,温相高兴吗?”
“不算。”温怀拿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将谢桥往边上一推,“抱了你这么久,有点累了。”
谢桥坐到他对面:“御史中丞确实斗不过你。”
“过奖,你也一样。”
温怀这人太聪明了,谢桥想,狐、狸、疯、子。
谢桥想了想,说:“温相明白吗?把我锁住是没用的。”
温怀:“锁你一个自然没用,我缺你一个?”
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这也是他出手的原因。
换句话说,从进门开始,温怀就已经在装了。
堂堂丞相会如此顾不得体面?
无非是想把御史中丞赶走。无非是在做样子。
谢桥了然的点点头,坐下来,道:“谈条件吧。”
“你害了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若真不想谈,温相根本不会来找我。”
他来了,就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在明面上撕破脸。
“呵。”温怀笑起来,很满意他的识趣,“你这人着实有趣。”
“荒唐不过温相了。”
温怀嘴角微勾:“你想杀我,我从开始就知道,就这么说吧,玄鬓,是你的人吧?”
谢桥面不改色:“听不懂。”
“那晚的刺杀,是你一手组织的吧?”温怀不理他,接着说,“你想用户部掣肘我,你对我心怀杀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如此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听不懂。”
温怀盯着他,他站起身,一手掰起谢桥的瘦削的下巴,抬起他苍白的脸颊:“谢桥,谢桥,你究竟是谁呢?你不是寻常御史,我看出来了,你说你不会武,方才我动手的时候你却丝毫不怕……对御史中丞一片虚情假意,你要的,那里是请大夫,不过是想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