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轻蔑地睨了他一眼:“我不过是恰好遇见你,顺便就把这事情和你说一下,毕竟你是皇上钦点的人,我怎么能无视你?”他两手一摊,背后一靠,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谢桥看着他,半晌没移动目光,好像有点出神。
温怀很古地怪看他:“怎么?”
“与我何干?”
温怀:“……”
怎么了嘛!我堂堂丞相说点事怎么了嘛!
温怀一只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简直郁闷死了。
“是这样的。”温怀尝试放缓声音,“我尊敬的谢桥御史大人,我温怀和你说这件事情呢,主要是为了和你增进关系,讨好一下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哦。”谢桥脸不红心不跳,“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温怀:“……”
谢桥忽然一愣,翻然醒悟过来,猛地看向温怀。
“你怕我害了你?”谢桥道。
温怀:皇天不负有心人!
谢桥:“你……”
温怀“噗嗤”笑出声:“谁在提醒你?我不过是怕你这个大红人做出点什么惹人笑话的事情来,嫁祸到我头上。”
谢桥蹙眉,居然很认真地把他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毕竟温丞相权力极大,物极必反,反对他的声音不少。
他看来是在提防自己。
谢桥未免感到好笑,觉得他简直是在杞人忧天。
“江宁公主的事……”谢桥道,“在下微末小臣,是做不了什么的。”
反正谢桥铁一样的嘴巴始终一个表态:
这件事别扯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温丞相要是每天闲出屁来,就去管好了。
温怀听出了这一层意思,脸色自然不好看。
结果他发现谢桥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接下来由说出来了令他震惊的话。
“虽然是做不了什么的微末小臣,但还是想竭尽所能,济苍生嘛。”谢桥挑起茶杯,靠近嘴边十分文雅的小啜了一口,面不改色,接着说,
“所以,温丞相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温怀:“……”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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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蓉
谢桥现在想通了,反正自己必然是和温怀脱不了干系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死前占点好处……
啊呸,这个叫做为百姓做事嘛,什么叫好处……
“人命当天,不能不救。”谢桥双手握拳,不慌不忙地说,“都城既然迁在南方,必然遭受水涝之灾,无可避免,外城的人就要遭殃了。”
温怀眸间冷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都城?”
谢桥点到为止,故意揭开了当年迁都时候发生的事,堵了温怀一嘴。
但他没往下走,话锋一转:“南方发水,秦岭以北,三年干旱。但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愿看到京城的百姓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