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星火点点。
温怀骄傲的一仰头,一跃而下,恰好落在谢桥船上。
站稳,随后很不正经地说:“这等事吗?自然要和美人说,谢桥大人,不就是响当当的美人么……”
他语气轻佻,眼却紧紧盯着淡如水的谢桥,藏刀的心是遮不住的。
谢桥何尝不知。
他要杀自己。
温怀却没继续说,只是观他的反应。
面无波澜的谢桥:快撑不住了,得逃!
他担心地说,面对草地:“晚上少点蜡烛,免得起火。”
“起不了火。”不知来作甚的温丞相说,“空气太潮。”
谢桥却坚持:“丞相失陪了,我得下去看一眼。”
谢桥决定先逃为敬。
温怀这人他得罪不得,虽在朝堂上交际甚少,导致自己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他是出了名的狐狸疯子。
总之,不好惹。
温怀简直被他的大胆给震惊了,反驳他还不算什么,居然要把他自己一个人晾在这里,这什么态度!
谢桥面瘫的脸还是那句话:“为济苍生。”
温怀:得儿,又被你装到了。
“随你去吧。”温怀拉不下脸,主动说,“谢御史有所不知呐,我今天就是被皇上派来检查你工作的。”
这话脸黑狗听了,黑狗都不信。谢桥眼皮一跳,没拆穿他这个破洞百出的谎言,给了他一个台阶,说:“有心。”
两人一狗下了船,很默契的走在一起。
但是这人怎么就是甩不掉呢?他是哈巴狗么?
他都下草地了,这人怎么还跟着自己?
谢桥感觉到了危险。
几处还点着蜡烛,谢桥果然尽职尽责,询问了有关衣物,粮食,亲人的情况,大致心里有了底。
特殊一点的,一个帐篷里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正啼哭着。见着御史大人来了,先是吓了一跳,又丧着脸,抖着手,小声哭诉。
老妪自言两天前上山采药,中途遇见台风,幸运找到了个山洞,躲了一晚,回来后就发现家里没人了。
一直走在后面只顾着笑不出声的温怀此时说:“一个老婆子,就是活了命,家里没人,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谢桥睨了他一眼:“不要这么说话。”
温怀帅脸一翻:“好好好,我的错。”
谢桥眼眸平静,面上表情一尘不变,问:“你上山采药?”
老妪点头:“当采药工的,给何大人。”
谢桥脑子里转了个弯,想到老妪口称“大人”,加之满朝堂也就一个姓何的,就知道她指的是礼部尚书何知建。
他于是点点头:“有事情干就好。等以后你大可继续当采药工的。”
谢桥又安慰两句,便走了出去。
“何知建还采药?”温怀饶有兴趣地道:“以前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