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他,轻笑两声,挥挥袖子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嗤笑出声:
“嗯?不请个罪?”
谢桥身形一僵。
那人笑说:“你这人也算有趣,扰了他人兴致也不怕羞。”
谢桥停住脚步,看着那人俊美的脸,突然觉得他很相似,好像就在梦里见到过,不由得,他嘴角一抽,坏心突起。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上前,蜻蜓点水地在那人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揶揄地说:“是该请罪的,我的错。”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去,临走还贴心带上了门。
就这么说吧,他谢桥,就没有尴尬的时候!
赢麻了!
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屋内东西摔碎的声音。
真正的主人姗姗来迟:“寻你好久!你上哪儿去了?”
谢桥忍住笑:“没去哪,不过是逗了个人。”
“谁?”
谢桥努努下巴:“好罢,其实我不认识。”
对方的脸刹那间白了。
谢桥奇怪:“怎么,你生病了?”
“那是……那是……”
“嗯?”
“温怀……”
谢桥的脸色一下子不对了。
就他?
“听好了,这位走错门的小公子——”
“我记住你了。”
谢桥猛然被拉回思路——
再回首,这句话陌生而熟悉。
人间忽晚,岁月易流。
流光一误,万劫不复。
温相
承延十七年,七月初一。
来过台风,潮湿的空气流了一地,河水泛滥,热城焦躁不安。
“扫出西边城内的一片空地来,把这三百顶帐篷送过去……”说话的是个男子。
他左后方还站一白衣人,年纪五十上下。这人深思沉吟,捋着不存在的胡须,左侧有小厮为其撑伞。
“公公。”男子嘱咐完后转过身,朝白衣人行了个礼,“外头还下着雨呢,小心着凉。”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辛苦。”
男子说:“自然是要做好的,不能寒了皇上的心。”
杨公公呵呵一乐,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有谢御史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心寒?就连是我,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呢!”
男子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仔细看着杨公公的脸,知道这人是提点自己僭越,将他的功劳给抢走了。
“公公过誉。”男子不慌不忙地说,“若是没有公公出面,我哪里能来?”
他是个聪明人,杨公公自然不会傻到去为难他,挑挑眉道:“哈哈,小事情、小事情,这么说,还是我沾了你的光呢!”
男子观他神色,见其眉目舒展,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