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沈云舟在他唇上亲一口,“不过你也该改改这毛病了,不用总提心吊胆的,府里很安全。”
周承影不接他这茬,伸手轻轻扯一下他的腰带,叹气道:“沈青棠,你怎么不开窍?”
沈青棠是沈云舟在民间时用的假名,来府里后周承影只会在情到浓时喊几声,如今人还醒着就这么叫起来,可算是再明显不过的邀请。
沈云舟笑意更盛,手已经滑向他的腰际,嘴上还故作礼貌,“可以吗?”
周承影看惯了他这以退为进的撩拨,凑过去鼻尖对鼻尖,轻声道:“我只数三个数,不行你就……”
他话没说完,沈云舟便把他压在床榻上,咬牙道:“我就让你好好瞧瞧,到底行不行。”
随即,他抬手扯下帘帐。
桌上烛火摇曳,床上褥被翻腾。
次日一早,阳光斜斜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床边的一双鞋前。
沈云舟迷迷瞪瞪地睁眼,正想侧身把周承影搂入怀中,却捞了个空。
再一摸,连位置都是凉的。
沈云舟慢腾腾地坐起来,全当周承影又起早醒了去院子里练剑,打了个哈欠开始嚷道,“承影,陪我吃早饭。”
可他嚷了半天,也无一人回应。
沈云舟一愣,急急忙忙地穿好鞋子走到窗边。
探头看去,清晨的凉风拂过,院内竹林石桌犹在,唯独不见那潇洒舞剑的少年。
他揉着太阳穴回身,喃喃道:“又跑哪去了……”
沈云舟伸手打算给自己倒一杯茶压压惊,却忽然发觉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
他打开信封抽出信件,只见内里纸张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两句话:祝愿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天保十一年,白山镇,青石客栈。
最近天冷得厉害,这几天更是飘飘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柳折怕冷又不喜雪天,睡得很浅,刚过卯时便睁了眼。
侧耳听着,似是客栈里的人都还没起,他洗漱完后,随手扯了件袄子便出了房门。
拨开后院的门帘走到客堂内,他这掌柜的也算少有的自己开了趟门。
雪似乎刚停,但风还没停。
门刚打开一条缝,嗖嗖冷风就顺着领子直直灌进胸口,柳折忍不住打了三四个哆嗦,在内心来回挣扎了好几遍才忍住没又把门合上。
等客栈大门完全打开,室外凉气和屋内暖气融合,也渐渐吹散了柳折的倦意。
低头看去,他忽然发现门外多了个圆滚滚的雪坨。
柳折还以为是镇上哪个调皮孩子在店门堆的雪人,正要回身进门,却又发现不对劲。
……
什么雪人,那是个人。
柳折心里一惊,连忙跨步过去,要把人搬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