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死的。
容珩良久才反应过来。
他顾不得上她的身份,她的骗局,她所说的一切。
“要怎样才能唤醒我?”
少年手持长剑,拦在她面前,承受着雪熊带来的强大力量。
“需要巨大的刺激!”
长剑渐渐被扭曲,呈现出一道极其诡异的弯度。
柳梢梢话音刚落,便看见少年不假思索地替她挡去一切,本就苍白的容颜更加惨白,艳丽的唇角殷殷冒出些血痕来。
他终于相信了!
柳梢梢心里高兴不过一阵,便又瞬间坠入谷底。
大雪皑皑,一连下了好几日。
容珩这些天唯一进食的,只有油纸包中的那颗甜糖。
头昏眼胀,四肢软绵,他尽量以打坐的方式维持体力,可如今却再难抗住。
少年单膝跪地,握着剑柄的手背尽是青筋,他的双臂颤抖却没有动摇,仍然死死地为她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她记得应当是有的。
柳梢梢焦头烂额地翻找着芥子袋,她还剩最后一张符纸,当时她觉得没用,就随手扔在一处了,究竟在哪儿呢?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终于展开笑颜,“找到了!”,她拔高音调,双手环着大声喊,“容道友你且退过来!”
容珩侧目看去,少女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就连神色焦灼的样子都同他的记忆如出一辙
记忆?
他有这个记忆吗?
容珩没想太多,吃力地使出最后一招,急忙退了过来。
结界符纸,顾名思义,就是能在一定范围内筑起保护罩,但它的缺点就是,不能在结界内施展灵力,而且时效只能维持一炷香不被击破。
这无异于躺着等死,所以她才会觉得防御符纸没什么作用,只留了一张。
“你说的刺激,是什么刺激?”
少年的气息尚不平稳,他轻描淡写得拭去嘴角的血,平静地看着她。
那双单纯雪蓝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柳梢梢。
实话说现在她也挺模糊不清“刺激”的概念。
捅他一剑?
不行不行,捅了就打不赢这只怪物了,她还是晓得自己实力的。
那吓他?
现在这场面已经足够吓人了,也没见到他被刺激到啊。
不过——
柳梢梢忽地有所意识,刺激因人而异,要想知道“刺激”是什么,首先就要先了解这个人他觉得什么是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