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权当是少年烧迷糊了,胡言乱语,也不计较他将她推醒,作势要掀开被衾。
“你、无耻!滚开!”
柳梢梢又“哈?”了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虽说方才是她不对,作为同伴连他中药也没发现,但他不说,她又怎么知道?
柳梢梢也没生气,委婉道:“这是我房间”
“你去我房间睡,这是钥匙。”
他飞快说完,甩给她一把钥匙,神情有些不大自然,面上的薄红尚未褪去。
柳梢梢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拿着他的钥匙,刚想离开,复而拍了拍脑袋,转过身:“瞧我这记性,指环我放”
话还没说完,只见少年仓促地重新盖好被子,面上露出少见的慌乱。
“你快走!”
他的声音略带急促,似乎还有些轻喘。
柳梢梢瞬间福灵心至,一口气冲到天灵盖,飞快道:“那我放桌子上了啊,你记得保管好!”
“一定要保管好啊!”
等脚步声愈来愈远,宋凌玉这才松了口气。
少女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周围尽是她的气味,枕头上的皂角香气,还蹭上了些口脂,甚至连被子都是她睡过的。
这种感觉很不妙。
他喘着粗气,把那些东西统统扫下床,自己则虚脱地靠在床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清心咒。
烛火噼啪,落下几滴烛泪。
又是一夜无眠。
你们俩之间,到底谁更重要?
清晨。
门口传来敲门声。
“公子,该起来换新郎服了。”
昨夜睡得晚,走了一段冷风路,好半晌才在宋凌玉房中睡着,她顶着个黑眼圈,不情不愿打开门。
“柳、柳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侍女面色吃惊,目光朝里头扫了扫。
“我师弟说睡不惯这里,和我换了房间,你去我房间寻他吧。”
柳梢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她现在只想多睡一会儿,说完便关上了门。
侍女目目相觑,又来到柳梢梢原本的房间,还没等她敲门,门自己开了。
“公子,该起来换新郎服了。”
侍女不敢抬头。
据说昨日小姐房中不知发生何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竟点了一夜灯烛,甚至要求侍卫守在她房门前守了一夜。
而这些事,都发生在这位宋公子进了小姐房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