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带一丝拒绝。
秦景淮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接过时才借着月光才瞧见少女浑身血迹斑驳,衣裳破烂,连一向整洁的乌发都是乱糟糟的。
他拧着眉,没好气道:“送我这个干嘛?”
“权当是我愧疚罢,还有”
少女咬着下唇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抬起一对亮晶晶的眸子,迎着月色,不偏不倚。
“那个礼物你喜欢吗?我挑了好久正好配你的龙骨折空扇!那叶子是我特意从后山上摘的,颜色挑的是最深最浓厚的,我用桃胶将它制成标本,不会轻易折碎,而且常年带着会有安神定魄功效。”
少女咬唇,似是下定决心:“呃,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和好?”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饱含商量语气。
四下无声。
微风拂过她鬓角碎发,指尖是那株沾满血迹还尚留余温的雪薇草。
下颌线微微紧绷。
“也不用那么快和好,比之前的关系好点也成?”
她的神情紧张不安,像是十分在意他的答案,再加上少女浑身灰扑扑的,让人竟生了些许同情之意。
脑海里回荡着有关于少女的记忆,大多都是坏的居多,剑拔弩张的,不相上下的,还有高高在上不屑于顾的。
可所有有关她的回忆混杂在一起,最后浮现的却是她仰着脑袋,迎着月光,将那株冒着性命之忧的灵草塞进他的手心时,那副满怀信任,笑容灿烂的模样。
“可以吗景淮?”
少女鼓起勇气,学着他挚友的叫法,亲昵地喊了遍他的名字。
心跳不自然地律动着。
她的唇瓣上下翕动,像是时间被拉得绵长,少女清脆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也变得甜腻起来。
秦景淮动了动冰凉的指尖,才回过神,飞快别开目光,耳尖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忽地有些自卑
整个修真世界,有两大门派。
南派,凌云派。
北派,鹤月派。
而凌云派作为南派之中为首的派门,幅员辽阔,剑修、乐修、器修、纸修、药修等小众门派包含其中,五湖四海的少年纷纷涌入,学堂,练习场地更是数不胜数。
但
这些都不是重点。
柳梢梢已经逃了好几日的课,夫子就差没找过来踹门了。
做惯了好学生,还没经历过劈头盖脸的骂,她连大饼都没吃完,被吓得屁颠屁颠跑来上课。
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吃了秦景淮送来的药,身体的确好得比平常快很多,不过代价是疼的阈值拉高了。
昨日半夜辗转反侧,浑身疼得睡不着,现在听课,睡意倒是一浪接着一浪。
柳梢梢打了个哈欠,苦哈哈地撑起眼皮,盯着《诗经》里的内容。
文字互相交错,一个叠一个,看上去像是手拉手围着她跳舞。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夫子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讲台响起,“窗外风声裹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鸡鸣声声不息。”
脑袋快要垂到书本里,柳梢梢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柳梢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