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祈略定了定心?神,这才瞧清他手中拿的是?什么,霎时面色有?些微妙的尴尬。
她耳尖浮上一层绯色,忙接过竹伞,慌声道:“一把伞而已?,不?足言谢。”
宋怀砚定定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宁祈面上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心?里却是?有?些打鼓:这宋怀砚只是?过来送伞,没别的事……也该走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仿佛没有?离开的意思?。
正疑惑着,想开口去问,便听宋怀砚忽而说道:“郡主送来的药膏,我?已?经收到了,多谢郡主的好意。只是?我?对岐黄之术并不?了解,这些药膏的用处,也辨认不?清,便只好劳烦郡主作解。”
语毕,他从袖间掏出几瓶药膏,墨睫微颤,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药膏么……
宁祈耸了耸双颊。这事确实是?她想的不?够周到,没有?当面将?药膏给他,也未曾交代其用处。
她是?该好好解释一番。
只是?……
宁祈小脸一红,心?底的尴尬又加深了几分:“我?只知晓这些是?愈伤的药膏,具体的东西嘛,我?倒是?不?大记得……”
宋怀砚唇角明显一抽。
上辈子的长宁郡主,通晓岐黄,人尽皆知。难不?成,她现如今还在?演他?
可他瞧着宁祈涨红的脸颊,纯澈如水的目光,却总觉得,怎么看?都像是?真的。
他抿抿唇,扶额道:“那……”
宁祈看?出他的无语,忙道:“我?这就去问问惜韵!”
话还没说完,她便小步跑进了屋内。宋怀砚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了过去。
殿内,惜韵指着桌案上的药膏,向二人悉心?解释了一番。宁祈听得颇为满意,便教惜韵先退下。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怀砚,轻声道:“五皇子聪慧过人,应当都记下了吧?”
宋怀砚摩挲着桌案上的瓷杯,徐徐颔首:“多谢郡主,我?都记下了。”
宁祈松了一口气,一双杏眼中冒了些柔润的光,试探着问:“若五皇子您无事……”
话还没说完,又被?少年再次打断:“郡主,我?手腕上的伤略有?些麻烦,只手处理,到底是?不?大妥当。”
“还请郡主相助,代为包扎。”
啊?
宁祈听得眼皮一跳,忍不?住腹诽:包扎的事情,你不?去找侍从,不?去找太医,干嘛来为难我?这么个一窍不?通的人啊?!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回绝。
但,她的目光落在?宋怀砚的伤口上,小巧的朱唇忽而忍不?住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