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
秋双在一旁看着,“主子,这个甘草回来的时机确实太巧合了,甚至她回来那天,也很不对劲,属下知道甘草当初为您赴汤蹈火,但今日不同往日。况且她的出身本也十分危险。
“属下斗胆,请主子下令彻查此人。”
……
萧云曦推开甘草的房门。
少女蜷缩在床角,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
右腕戴着的羊脂白玉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三日前太后赏赐的“疗伤之物”。
萧云曦自己是懒得戴的,查过没有问题,就分给了身边儿伺候的人。
想到这,萧云曦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轻声唤道:“甘草!”
甘草猛地惊醒,“主子?”
“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萧云曦的声音很是平静,完全听不出她经历了什么。
闻言,甘草一滞,“我不明白……”
萧云曦盯着她躲闪的目光。
心里一痛。
甘草刚回来时,折儿就说过。
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这个可能。
只是不愿意相信。
况且,她也想看看宋云卉能驱使甘草做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
萧云曦的声音像结了冰的刀刃。
甘草突然扑下床,死死抱住萧云曦的腿,“郡主饶命!是宋云卉她说只要奴婢在药里加三钱朱砂,就放了奴婢的奴籍——”
“所以你故意在药里加朱砂,”萧云曦蹲下身,指尖抚过甘草的鞭痕,“还伪造了被虐待的伤痕?”
甘草浑身发抖:“奴婢不敢宋云卉说,只要让太后毁容,就能嫁祸给您”
萧云曦就这么盯着甘草,心里的怒火不断升腾。
然而忽然意识到甘草方才所说的话……
奴籍。
甘草怎么会是在意奴籍的人?
她分明知道,只要开口说一声,什么奴籍不奴籍的,她就是想自立女户,萧云曦都能帮她办到!
念及此,萧云曦便忽然轻笑出声。
“甘草,你还在骗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这个做主子的该考虑的
甘草表现的十分惶恐。就像根本不知道萧云曦在说什么一样。
但萧云曦认真的看着她,“你我二人主仆一场,虽然之前我确实说过,你当时还不配做我的手下,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已经认可你了,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甘草也认真的看着萧云曦。
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明明灭灭,映得甘草眼底的惊惶如潮水退去,余下的是暗涌般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