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雨清在的地方就是伊甸园,燃烧的渴望是天国里的蛇。
晚餐没有按时吃。
宗政航的目光在明示他的所求。
巫雨清不想给,却没有成功拒绝掉。
她的背抵在墙上,墙纸是宗政航装修时选的,上面绣有规律排布的忍冬纹,硌在脊椎,摩擦皮肤。
一楼的小会客厅有大大的落地窗,面向后院的造境,但这栋房子少有访客。
她游泳前吃了甜筒。
他熟悉这味道。
巫雨清爱吃海盐味的甜品,她的说法是加了海盐很清爽,但他强烈怀疑这是她的心理暗示。
当年得知她中学六年一直吃学校食堂,大学后还觉得食堂好吃,他快佩服死了。
于是他带她去吃所有他觉得不错的餐厅,替她的父母补偿她可怜兮兮的嘴巴和胃。
她却傻乎乎地担心他的钱包:“会不会花超?这才月初,你不会月底在宿舍吃泡面吧?”
宗政航吻她,他终于可以坦然回忆他们的最初,因为他的巫雨清就在身边。
不是平行世界的某个巫雨清,是他的巫雨清。
宗政航仔细地看怀里的人,黑下来的小客厅没有开灯,昏暗中她面部的起伏模糊起来,只有五官和轮廓是清晰的。
现在的她,像一幅工笔重彩画。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矜持总出现在莫名其妙的时刻。
奖励自己
门诊楼三楼走廊,甘静坐在椅子上等待。
耳鼻喉科的主治医师做完基础检查,告知巫雨清她的声带小结预防措施做得到位,但以后依然要注意用嗓。
“听力没有继续下降。”医生说,“耳机能不戴还是别戴了,最好不要长时间待在高分贝环境里。”
巫雨清点头。
“耳鸣呢?”医生问。
巫雨清沉默两秒,还是照实说了:“最近的频率变高了,时间也变长。”
医生皱眉:“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前阵子头受过伤吗?”
“没有。”
“发作的时候影响到你的听力了吗?”
“有点儿。”
医生不再看电脑,转过来盯着他的患者,“形容一下程度,发作时能清楚听见外界的声音、勉强听到、还是完全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