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爱不可能有对等,愿我是爱得更多的那人。
同样的夜,同样的人,同样的声音,不同的心境。
人生真是奇妙。
巫雨清试了试自己的床和宗政航的床,觉得床垫的软硬都差不多,又觉得他的床好像更软一点。
无所谓,她不是豌豆公主,不管挑哪张床都要一起睡。
他不会同意分开睡。
落地灯的亮度调得很低,昏暗自带缠绵的氛围,床头柜上不仅有保温杯,还多了两枚婚戒,男戒的低调和女戒的璀璨形成鲜明对比。
同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手。
一个人的手已经留下了戒指的形状。
另一个人的手则没有任何痕迹。
这样的迥异,会保持到最后还是变得相同?
宗政航和巫雨清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最后相同了,是都有戒指痕迹还是都没有戒指痕迹?
这两人的看法还是不同。
但在观点相左这方面,他们两个倒是一开始保持到现在。
才华的奴隶
巫雨清打算把脑袋里所有的旋律都写出来,所以她和团队拟定的年度规划是出专辑。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有音乐综艺邀请她参加。节目里有专业的制作团队,受邀的艺人也都是知名歌手。
而巫雨清的演唱会计划在冬天举办。这个音乐综艺有可能是她10月前登上的最后一个大舞台,这让她无法拒绝。
于是歌曲制作只能在音综的彩排和录制之外进行。
贺岁片票房带来的兴奋和鼓舞,随着时间的流逝所剩无几。
薛定谔的死期让巫雨清无法躺在过去的成就里洋洋自得,时间紧迫,她觉得自己许多事情都没做,或者说没做好。
人就算多活一回,也不可能万事如意不留遗憾。
上辈子她觉得自己没有为梦想拼尽全力,这辈子她觉得自己只顾着事业,爱得太少。
对家人对朋友不够慷慨,不愿为她们花时间精力,以至于最后关于她们的回忆太少。
两辈子了,她依然不够了解妈妈。她不知道妈妈的故事,对巫女士太苛刻。比起父亲,她对母亲的要求更多。当妈妈做不到她内心设下的种种标准,她就失望,小的时候还会偷偷生气。
这是不对的。
身为孩子好像永远有理由有立场去责怪父母,嫌他们给的爱太少关注太少。
矫情,幼稚,索求无度。
对继父也是,总是客客气气的,对她好她就理直气壮地收下来,但回馈给继父的却太少。
巫雨清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家的编外人员,中学就在校寄宿,大学也不爱回家——她不把那里当家。
白眼狼。自私鬼。
她批评自己,连宗政航都比她做得好。在礼数和关心方面,女婿做得比女儿要好,姐夫做得比姐姐好,弟弟妹妹都很喜欢这个给零花钱和玩具很大方的姐夫,多么令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