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航开了灯,看巫雨清光腿穿他的旧t恤当睡衣,回过神后缓缓蹲下,然后坐在地板上。
她把书捡起来,想扔他,又停了动作,背靠着书架,脑袋没精神地往后靠。
巫雨清注意到宗政航也没穿拖鞋,她收回目光,暗想难不成他以为她又乘夜跑路了?
宗政航把她手里的书收走,看了眼书名,放回原来的位置,将她拽起,说这些书可以带回别墅。
“先睡觉,明天不是还要排练吗?”他说。
不像之前并排躺,他搂着她,也不嫌几分钟后胳膊会麻,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巫雨清被他锢着,甚至枕不到自己的枕头,嗅着空气中再次出现的薰衣草气味,觉得巴松可以诠释它,低音阴沉庄重,中音柔和饱满,高音富于戏剧性。
薰衣草是常见的香氛味道,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否认它的实用性和适用性。
摆脱
杀青后的第三天刚巧是中秋节,巫雨清要去某卫视的中秋晚会唱歌。
2020年年末的工作只剩下一些活动通告以及出专辑。
演唱结束后,她脱下演出服,坐车赶往飞机场。
现在是真的要回京了。巫雨清在候机室里有点坐不住。
她走到机场的落地窗前,望着深夜里繁忙的停机坪。巫雨清还记得上辈子被宗政航的人半强制地从拍摄地点带到机场,坐最早一班回京的航班。
她吓坏了,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宗政航的司机突然出现,接着节目负责人就通知巫雨清不用录了。
那时她和宗政航的联系越来越少,默认双方都知道将要分手。巫雨清还想着等节目录完,她就回京城约宗政航出来当面说分手。不能在手机上说这种事,要态度端正,好聚好散。
那时,她为即将到来的分手心痛不已,但也认了,人只要活着就会遇到心碎时刻。她还打算分手后大哭一场,蒙头睡觉,吃大餐,再约朋友逛个街。
巫雨清打电话问宗政航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凭什么。
等她被送回京,宗政航说他已经联系了她的经纪人,过几天京城电视台有个节目,巫雨清去录完全没问题,当作之前终止她录制工作的赔偿。
他说他可以在电视台里给她找个工作,他们再也不会异地。
——
通知乘客登机的广播让巫雨清从回忆里走出来。她收拾情绪,和身边的助理以及安保人员一起登机。
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落地后又在车里睡着,勉强算是睡了一整晚。
到了别墅,正是早餐时间。餐桌上摆着巫雨清早上爱吃的所有食物,她坐下。
休中秋假的宗政航穿一身黑,坐在巫雨清的身边,在她拿起餐具的时候说家中亲戚过世,他们需要去参加葬礼。
宗政航结婚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家族性的事务自然不能像单身汉一样一个人去。
巫雨清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你知道我现在的出场费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