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方糖钻戒。”
她在一月中旬出生,从小到大过生日不是在期末考就是已经放寒假。遇上期末考就和家里人吃蛋糕。运气好碰到寒假就约好朋友出门玩。
巫雨清其实没什么仪式感,过生日是因为大家都把生日看得挺重要。而一个孩子越长大,她的生日就越没人在意。当小孩变成成年人,生日更是一个自己不庆祝就没人庆祝的日期。
大学放假比中学早,巫雨清念大学后生日都是在家过的。
恋爱后她的第一个生日,和世界上所有在校情侣一样,跟家里人说和同学朋友一起过,其实是跑去和男友过二人世界。
宗政航把公寓弄得像求婚现场,鲜花、气球、香槟和蛋糕。
那时他们刚睡在一起。公寓里的钢琴上摆着宗政航给巫雨清抓的娃娃,玄关的竹篓里插着一红一黑两把雨伞,冰箱上的便利贴写着吃光的食物,等写满一整张他们就扯下来去逛超市。
可移动置物架上是巫雨清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开始宗政航还收拾,后来已经能熟练地从吹风机、眼影盘和发箍里找到电玩手柄。
但那天置物架里的东西全不见了,只有玫瑰、蛋糕和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些东西按理说应该在餐桌上,但期末考突击复习期间,餐桌被巫雨清当作书桌用了,上面全是书。
宗政航不敢乱动,之前一次他收拾巫雨清的书,巫雨清非说他弄没了一本,赔礼道歉的方式是之后的一个月家里只放爱情电影。
酷刑也不过如此。
巫雨清站在小公寓的客厅里,看着奶油蛋糕上用果酱写的【20岁快乐】,天花板上金色银色和粉色的氢气球,还有拿着钻戒往她无名指上戴的男生。
第一次发现人太幸福会有失重感。
站在山巅会担心从此以后都是下坡路。
好庸俗好悲观的念头。
这种小场面就俘获你了吗?
巫雨清一边吐槽自己一边牵住宗政航手。
烛光里的男生非常年轻。
他20岁,走路骑车都很快,挑食,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但愿意陪她看《樱桃小丸子》。
满足她每个傻念头。不管下雨下雪都来接她,好像天气糟糕一点她就不会走路了。
发高烧也不耽误他吃醋,滚烫的身体紧拥着她,不知道是想重振夫纲还是想同归于尽。
他20岁的时候已经和我结婚了,婚礼就在今晚。如果云层之上有谁投下一眼,就会看到我解脱的样子。
太爱了反而释然。
他30岁和谁接吻,40岁是谁的丈夫,50岁在谁的身边醒来,都和我无关了。
回到别墅里,宗政航领着巫雨清去她的衣帽间。
衣帽间的正中间立着一个人台,人台穿着婚纱。
“他没见过你穿婚纱。”
确实。
巫雨清总算知道今天宗政航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
带她看房子,连西装三件套都穿上了,要不是气质好,他就是房产中介。
巫雨清从善如流地穿上婚纱给宗政航看。
衣帽间的落地镜宽大清晰,映出灯光下的一对年轻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