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窦颜说。
杨枫野:“。”
窦颜:“哪能活命往哪跑,不过我建议我们分散。”
杨枫野真情实感:“你体力真好。”
窦颜不以为意:“当然。好歹要被导师压迫打白工天天做实验。”
“学姐你把压迫两个字说出来了。”杨枫野提醒。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窦颜耸肩,“只是一想到这个月的补助还没有发就有些不满。学校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杨枫野:“……学姐你把穷这个字说出来了。”
“总之。学妹好运啦!”窦颜掉转方向,在一个岔路和杨枫野分开。
操场上的人大多已经分散。
杨枫野缓了缓,审视基地里的情况。
视野可见的世界,一步步变得阴森。
发光的不止有路灯,也可能是变异的萤火虫,踩到的泥土不一定就是可以前行的道路,也可能是某种虫子黏腻的大舌头。
几乎是瞬息间,基地天翻地覆。
虫子。
虫子。
除了虫子,还是虫子。
这个测试终于暴露出它恶劣的本性。
“简单的开胃菜终于结束啦。”广播里的女声似乎还愉悦地鼓了鼓掌,“现在时间下午四点,距离五点还有一个小时,还请诸位加油呀。”
杨枫野原本漫无目的的脚步顿住。
她一直觉得这声音,有股若有若无的耳熟。
而现在,终于想起这熟悉的发音习惯,究竟从何而来。
她调转头,跑向广播站。
从没听说过有谁能玩成百词斩的
广播站在体检中心和食堂的后面,是一栋被爬山虎遮蔽的小平房。
往日行走的道路变得扭曲,平坦的地势开始如同浪潮一样起伏,涌动。就像土地下方有什么生物在翻滚。
杨枫野撑手跳进路边的花坛,沿着花坛边奔跑。
她的体育成绩一直不错,上大学后也保持着夜跑的习惯。
幸好平时有在锻炼。
侧头避过不知道第几只垂落的黑蛹,她眼尖地看到道路尽头似乎有两个正在交谈的人,一位背对着她的女性,挥手的时候杨枫野发现她并没有左手小指,另一位则是先前见到过的作战人员。两人都穿着黑色作战服,领口上用金边绣着两个英文字母“a”和“t”。
防恐部。
在知道这个名词之后,杨枫野想了想他们的英文名,几乎是一瞬间便联想起来。
防恐,anti-terroris。
思考一会,她放轻,放慢了脚步,缓慢地靠近。
断指女人左手捏着把锃亮的大菜刀,刀锋对准脚下——而她的脚下,正毫不留情地踩着一只新生的虫卵,迫于大菜刀的威胁,瑟瑟发抖,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