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吃痛闷哼。
“方法我早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争气!”
化印厉声质问,掌间一个用力,惊走了腿上的白猫,白猫趁机躲入殿后,消失不见。
“属下无能,随主公发落。”
玄策前额触地,视死如归。
“我可没让你死。”
化印嗓音带着胁迫,他起身背对于玄策,不愿看他,嗓音宛如从炼狱爬上的恶鬼,分外渗人。
“你可别忘了,你是如何坐上堂主之位的。”
“接下来,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玄策立即叩谢。
“属下领命。”
这人世间的‘情’到底是……
仪式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琉璃追着衔珏的身影往山下走,只觉他此刻比以往深沉得多,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
直至两人来到西山西面的山腰凉亭前。
此时正值酉时,乌金坠天、红霞铺天。
望着零星南飞的孤鹜,衔珏席地而坐,从乾坤袋里拎出一坛逍遥醉,开坛便猛灌一口。
晶莹的酒水顺着他滑动的喉结与轮廓有型的下巴流进衣领,沾湿衣袂,濡开一片片血色的花。
衔珏双眼微眯,神情寡淡,夕阳铺洒在他面颊,显得格外寥落。
这还是琉璃第一次从衔珏的脸上看到除了平静之外,别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缅怀谷雨。
她嗅了口酒香,笑着道,“这坛酒怕是有些年头了吧。”
衔珏唇角浮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分不清是笑还是自嘲。
说起来,这还是四百年前,他在凡间游历时,无忧子送他的。
他当时还推说他乃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此生都用不上。
谁成想,再次下凡不过数日,他竟生出了一醉方休的念头。
“我陪你喝吧。”
琉璃也不矜持,提起酒坛、仰头猛灌。
逍遥醉的冰爽与辛辣宛如钻入喉咙的火舌,直达胃底,在胸腔拉出一条火线。
“爽快!”
琉璃赞叹一声,用袖子抹了把嘴。
许是向来身边都是循规蹈矩的仙子,这般豪爽洒脱的女子,不经令衔珏有些刮目相看。
两人仰头望天,一边你一口、我一口地灌酒,一边看着夕阳一寸寸沉入湖底。
不过半坛,琉璃的两颊已泛起微红。
“其实其实我知道你办这场祭祀是为了谷雨,我也知道你很自责。”
许久未沾酒地琉璃只觉浑身发燥,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
她靠着衔珏,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
衔珏独来独往惯了,一向不喜人靠近,更别提肢体接触。
可不知为何,琉璃却可以。
她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刻意熏香,只凑得极近能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暖香,熟悉之感扑面而来,令他不由卸下防备。
“其实,谷雨前世就和我结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