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女人低着头不说话,顾闻山忍不住看过去,惊愕过后笑了起来,松开了手。
香栀惊惶地捂着脸,指缝里滴答滴答流着鼻血
香栀羞愤欲绝,想要再给他一耳光,又怕被他借机圈压在怀里欺负,气得跺了跺脚,遁地而逃。
顾闻山出乎意料地看到一双汪着春水的眼眸,他怔愣过后,伸手关上窗户,希望甜美的栀子香味能再多留存一会儿。
又让她跑了。
如今要打倒牛鬼蛇神,他无法找人询问诡异事情,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
顾闻山想了想,割舍着将窗户重新打开,散掉一室的香气。
香栀连夜回到知青宿舍里,鼻血已经停了。
她把呼呼大睡的尤秀喊醒,压着声音说:“你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尤秀眯着眼打着哈欠,在漂亮文盲的请求下念着:“解放军044战斗师,通讯地址如下”
香栀仔细记下地址,等尤秀念完按下继续睡觉,她将信纸压在枕头下,辗转反侧地睡觉了。
上午干完活,香栀来到徐国政家附近等秦芝心。
上回说好要给她送大虾酥,香栀非常期待。可不知道为什么,左等右等见不到秦芝心,叫她怀疑秦芝心会不会又晕倒在哪里了。
她明白这就叫担忧。
哎,她越来越像个人了。
陆建平此时骑着自行车从蜿蜒的山路下来,二八大杠的龙头上还挂着公文包,真皮的。
“曹同志,原来你在这里。”
陆建平拍了拍车后座说:“你快跟我来,山那边医务所有人找你。”
香栀觉得陆建平身上有股味,还不是馊味,是一股腐臭。她强忍着说:“我干嘛要跟你去?”
陆建平指了指胳膊上的红袖章,一脸诚恳地说:“我是市局的干部你还信不过?是一位姓秦的阿姨,她晕倒在山里,好不容易抢救过来,说是找你的。”
香栀狡黠地笑了:“你确定?”
“当然!”
香栀坐在陆建平的车后座:“那上路吧。”
陆建平往后看了眼,在香栀没注意的地方与一直监视她的同伙点了点头。
香栀坐在车后座,听他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自说自夸。香栀爱答不理他也不泄气,自行车逐渐上到南山的山腰,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