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续继续道:“这江州城改嫁的也不少,只要你给守完丧,随便你想再嫁给谁。”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卫续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秦以慈却忽然站起身来。
他叫道:“你不会想现在就想办法超度我吧?”
秦以慈指尖有些发麻,如今的卫续就像是一阵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她整个人也像是被悬在崖边,不知什么时候这根绳子会断。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卫续以这样的形态待在她身边她心中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庆幸还是担惊受怕,也许是两者都有。
若是庆幸,她又在庆幸什么呢?
她掐了掐指尖,那丝痛意都变得模糊不清。
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来得及做,还有什么话没有来得及说。
见她这反常的样子,卫续也停下了佯装“大度”的言论,小心翼翼问她:“你不会又难受了吧?”
秦以慈轻轻摇头,卫续明显不信。
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看到,就算是刀子捅在了秦以慈身上旁人问她她也是摇头说没事。
这人嘴里的没事完全不可信。
“若是难受就去休息一会儿,那个沈琰不是说他会把这件事做好吗?你就别管了。”说完,他又轻咳一声补救,“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怕你也病死了我们两个人在地下相见,相顾无言!”
秦以慈现在完全听不进去卫续的话。
她的脑子乱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想了许久没想清楚,脑中却浮现出了玄妙的脸。
他似乎说过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那待这件事结束后,她得去西园寺一趟,无论如何要先搞清楚卫续为什么会留在人间这件事。
卫续见她不回话心里更忐忑了。
“你怎么不回话?”
秦以慈长舒一口气后又坐了回去。
声音如常:“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说到一半,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半晌,他又道:“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会嫁给沈琰吗?”
这句话他问的十分认真,好像是一个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
若是秦以慈此刻能看得到他的脸,定会看到一张别别扭扭又小心翼翼的一张脸。
想到这里,秦以慈心中沉闷半消。答道:“不会。”
卫续双眸一亮,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一眼望到头的生活,相比与深闺中的花,我更想做鹰。”秦以慈转头看向了窗外,此刻正有两只相互依偎着的团雀。
歪歪脑袋,两只绿豆大小的小眼睛又黑又亮,正一眨不眨往屋内看着。
秦以慈又道,“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
卫续凑得更近了些,想要仔细将这张脸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