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目光似乎总在秦以慈身边流连,直到秦以慈问到案件相关的事后他才收回目光。
“仵作查验,阿眠的致命伤的确是脖颈上的簪子所致。”沈琰在秦以慈妆台上的簪子间看了看。
拿起一支与阿眠脖颈上插的相似的簪子后对秦以慈道:“就是这样的,圆形伤口。”
秦以慈接过簪子,端详片刻后继续问:“是我那支簪子?”
沈琰笑着摇头,“不是。他脖颈上的伤口明显是两次插入。两个伤口相距不远且相差不大,若不仔细看便会认为只有一个伤口。”
“有人用簪子杀了阿眠之后带到我屋里然后插上我的簪子栽赃?”秦以慈猜到了过程,沈琰微笑点头。
“那时间呢?”秦以慈又问。
“戌时到亥时之间。”沈琰道。
秦以慈沉吟:“正是灯会开始的时段。”
“那时你在哪儿?可有人能给你证明?”沈琰最先关注的是秦以慈的清白,只要有人能给秦以慈证明那时她不在府中那边好办了。
秦以慈安全,他也能全心查办此案。
当然有人能给秦以慈证明,只是……
秦以慈无奈,总不能说她当时是和卫续一起出去的吧?说出来怕是要被人当失心疯了。
见秦以慈脸色沉沉,沈琰也垂下了眸子。
“对了。”瞥到桌上熄灭的灯盏,秦以慈忽的想起了那晚的花灯,“我那晚有在一家花灯铺子中买了花灯,说不准那老板能作证。”
“那便好了。”沈琰唇边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过……你竟然会去逛灯会,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那些闹哄哄的地方呢。”
秦以慈微微垂眸,半晌她又问:“那凶手为何要烧了阿眠的脸呢?”
沈琰蹙眉,“这个我也不甚清楚,莫不是出气?他可有仇家?”
“仇家?”秦以慈脑中第一个浮现的是卫邈。
阿眠来投奔她也是因为卫邈的发难,难道是卫邈做的?
可卫邈虽然在寻花问柳上大胆,可杀人这种事怕是干不出来。
而且以卫邈的脑子,哪里能想到嫁祸他人这件事?除非有人帮他。
那会是谁?葛氏?卫长昭?
都不像,葛氏胆小谁人不知?卫长昭又懒得照管这个儿子,谁都不可能。
半晌,她还是叹一口气对沈琰道:“卫家二叔家的儿子和他有些不快。”
沈琰道:“那我们去卫二家看一看。你要一起去吗?”
秦以慈摇摇头,“不方便,你一人去就好。”
沈琰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派人带了些京城的小食回来,稍后就有人送来了。”
秦以慈不想驳斥他的好意,但又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只好道:“那劳烦从府中后门送进来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沈琰的笑有些苦涩,“是我粗心了。”
目送沈琰离开后秦以慈缓缓坐在妆台前,铜镜映出一张苍白又困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