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葛家和府衙有些关系,卫家的其他人又都想对他的家产下手,若是通过葛氏联合葛家一起将秦以慈给除掉,谁又有办法呢?
忽然,他眸中一亮。
新知州?
说不准新知州是个清正的官呢?说不准他会帮秦以慈查出真正的凶手,沉冤昭雪呢?
带着不安于期盼,卫续的目光死死定在接过府衙信件的阿文和阿武身上。
可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小火苗却在下一瞬被浇灭了。
阿武拿着信微微抬头,茫然道:“这写了什么?”
阿文接过,十分深沉地看了半晌,道:“有事。”
“夫人有事?”阿武问。
阿文一脸悲恸地摇摇头。
卫续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将全身都绷紧,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再次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接触到那东西的感觉好像从百米高的山崖上跳下,身体被重重摔在地面上的感觉。
浑身皮肉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扯灼烧,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卫续感觉自己要被碾碎了。
他咬紧牙关,感觉牙都快要被咬碎了一样。
即使如此,他还是用力往外冲,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大不了来个灰飞烟灭,反正他下辈子也不想做人了。
抱着再次赴死的决心,他竟是生生把自己挤出了门。
鬼不用呼吸,但在穿过屏障的那一刻卫续仍然能感受到胸腔的舒展。
只缓了一霎,他便顺着骤起的风往府衙奔去。
阿文被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阿武又问:“夫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文摇头。
阿武疑惑:“夫人没事?”
阿文看他:“有‘事’,除过事,其他不认识。”
阿武:“……”
……
顺着风,卫续很快就到了府衙。
看着头顶巨大的牌匾,卫续有些发怵,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肃穆庄重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总让他联想到葬礼时的沉寂。
人人都沉着一张脸,就连空气凝固起来。
在门口踟蹰了许久,卫续终于下定了决心往里走。
反正死都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秦以慈在哪儿呢?
地牢吗?可地牢又在哪儿呢?
卫续站在院中,觉得四面皆是路,可他却不知道要走哪一条。
许久,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送信?!”
是粼秋!
卫续循着声音过去,只见粼秋捂着额头对着一个衙役道:“阿文和阿武他们两个不认字啊!”
那衙役挠了挠头,“都叫阿文了为什么不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