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慈原先也相信这话,毕竟一个身子虚弱的孩童出生后就被人放置一边,不多加看管确实容易染病。
可是如今她再看,心中却不由生出个可怕的想法来:若是有人在这一年之中加害于卫续呢?
卫续一死,卫家家产无人继承,那岂不是能名正言顺地落入他人之手?
念此,秦以慈背后不由发凉,她迅速环视四周,尽力将在场所有人的模样都刻在心中。
下一瞬,她就被惊醒了,周身也是刺骨的寒冷。
她坐起身来揉揉眉心,向冷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扇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而身上本该盖得平整的被子此刻正堆在床下。
怪不得会觉得冷。
可她睡觉向来安稳,又怎么会将被子踢下床呢?
她穿上鞋站起身往窗边走去,指腹触碰到那冰凉的木器时惊得她一激灵。
她将窗户关上,但周身冷意仍未消散。如今正值初秋,连雨都没下,怎么可能会这般寒冷?
秦以慈看看窗户又看看周围,空无一人。于是她回身点了几盏灯,轻轻开口:“是你吗?”
周围只有冷意环绕,没有任何响动,但她还是敛了眉色,轻声问道:“卫续?”
她又等了许久,门外传来一声关切:“夫人,我看您点了灯,是怎么了吗?”
秦以慈应一声:“无事。”
粼秋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您这些日子实在劳累,还是得多休息一会儿的。粼秋明日就给您弄些补身体的药膳过来,可不能垮了身子!”
秦以慈唇角勾起,回道:“好,你也早些去睡吧,别守着了。”
等粼秋的脚步声远去,秦以慈最后在屋内扫视一圈后揉揉眉心,疲惫地叹了一声。
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她躺回榻上将被子规整地盖好,缓缓闭上眼。
还是早些睡吧。
等秦以慈入睡,放在桌上的烛火才诡异地闪了一下。
卫续抱臂倚在窗边,看看桌上似乎是为自己留着的烛火,又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安然的女人。
最终,他还是没有再次将窗户吹开。
“你究竟想做什么?”
翌日一早,天边蒙蒙发亮。
粼秋将妆台边的雕花窗推开,清晨清新舒爽的风便从屋外吹进来。
她迎风深深吸了一口,发出爽快的声音后转头看向坐在床上扶着额头的秦以慈。
“夫人,您没睡好吗?”她迎上去关切道。
秦以慈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搀扶后站了起来,“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梦?”粼秋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是关于姑爷的吗?”
秦以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