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到那一日,只怕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吧。
回到屋内,木清辞把纸递给云锦,“你将这些人都记下来,必要时候,可拉两个出来背锅。”
“啊?”云锦有些懵,“随王的探子也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不然这些年他又怎会对黎安之事如此了解,姑娘不需要吗?”
木清辞冷笑一声,“你莫不是真以为他会将其核心的暗探告知于我吧,这些人都是些无足轻重之人,动摇不了他什么的。”
云锦:“姑娘怎知?”
月落笑道:“随王的暗探名单,阁主早就查的差不多了,姑娘自是早已知晓。”
云锦这才了然,有些不太理解木清辞既然早就知道,为何又会同木翎泽说那番话,“那姑娘方才所言,是真心的?”
木清辞拆着头上的珠钗,反问:“你觉得呢?”
“……”
翌日,晨光微明,一行人在城门初开之时便已打马出了黎安,行了数十里路才停下。
沈榭将天玄司指挥使的腰牌扔给卫玦,“这些天你且先顶替我的身份去青州查探,我去办点事,切勿暴露我的行踪。”
卫玦接过点头道:“老大放心,带出来的兄弟全都是出生入死信得过之人,定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嗯,注意安全,若遇到棘手的问题,切记不可轻举妄动,等我来时再做决断。”
卫玦:“是。”
沈榭和流空离开官道,走小路往平邑的方向前去。
太子听说沈榭已经出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道:“传信青州,若是沈榭当真查到了什么,务必灭口。”
夙夜应声退下。
木清辞也陪着木翎泽逛了一天,不过身后一直有禁军和礼部的人跟着,总归是拘束了许多。
到木翎泽离开的这日早上,木清辞送他到城外十里处才停下,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木翎泽摒退了众人,就算尽力掩藏,眸中的不舍却还是无法忽视。
“此一去,再见不知是何时,我知你聪慧心细,但还是一切小心。”
木清辞颔首,“我会的,此次边境商贸一事你已办成,往后在北离行事也定会有所助益。”
木翎泽轻吐一口气,“这三年若不是有你助我,我如今还不一定能走到这一步,我回去后会加快进展,唯有我掌权,你在南靖方能无后顾之忧。”
木清辞唇角上扬,对着木翎泽福了福身,“多谢殿下,山水万程,前路漫漫,愿殿下此去万事顺遂,清风相伴,光辉照路。”
木翎泽:“……保重。”
木翎泽转身上了马车,没再回头看一眼,他怕自己会动摇。
狄鹤安还是这次护送的礼官,太子和瑄王皆与木清辞一同相送,待北离使团的车队于眼前消失后,他们这才启程回黎安。
而木清辞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裴熙川传信去北离,让烟云阁的人给木翎泽使些绊子,别让他那么快掌权,不然她现在可分不出心思来与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