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惨案看着像是被抢劫,但臣发现了一些其他东西,臣在一人紧攥的手中,发现了兵部员外郎冯民权的腰牌。”周济琛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块腰牌,双手举过头顶。
刘喜忙下来拿上去递给宣宁帝。
听闻此话,原本还在看戏的安王秦湛立即站直身子,一脸懵的瞧着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跟他抱有同样的疑问,这事怎么又转到他们头上来了。
冯民权立即跪在地上,出声为自己辩解,“陛下,此事与臣无关啊,请陛下英明决断。”
此时朝中有人出声,“若我没有记错,冯员外郎也是去年押送这批军械的人吧。”
“对啊,又怎会如此巧,此案被查的前一晚,都督府上下就被灭门了。”
“……”
沈榭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不待宣宁帝开口,冯民权悲声泣道:“臣对陛下绝无二心,如今却被人无端构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无从辩驳,便只能以死自证清白,愿陛下龙体康健,万岁圣安。”
言毕,冯民权转身便朝着旁边的柱子奔去,头撞在上面发出巨大的声响,鲜血从额头溢了出来,下一瞬便直挺挺的倒地。
冯民权的速度快到众人来不及阻拦,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随后,又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到安王身上。
因为,
冯民权撞柱之前回头远远看了他一眼。
借力打力臣这颗头比较硬,不好砍。……
安王动了动嘴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若在此刻为自己辩解,不但会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还必定会被人以结党营私参上一本。
他好不容易从张郎中的事里脱身,如今竟又因为这冯民权给扯了进去。
冯民权这一死,落在众人眼中就是畏罪自杀,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就更耐人寻味了。
似是在保护什么人。
宣宁帝招来太医一看,冯民权已然断气,便让人抬了下去。
金殿之上闹出人命,这事不可善了,宣宁帝眉头紧蹙,厉声道:“竟敢私盗军械,陈亦辉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念其昔日有功,赐自尽。”
说罢,宣宁帝的眼神凌冽的在太子和安王身上扫过,又道,“军械都有人敢抢,难保战马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此事既是天玄司负责,指挥使便去一趟青州,探清这疫病真相。”
沈榭拱手应道:“是,臣领旨。”
太子的脸色渐沉。
“军械私盗案不是小事,刑部,朕令你们尽快查清陈府灭门及当年盗窃案真相,找到剩余的那批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