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翎泽本想问个明白,但此地又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便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咽了下去。
木清辞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眼太子旁边的七公主秦澜,而秦澜此刻的目光正有意无意的往沈榭身上瞟。
这位七公主是皇后的幺女,太子和晋王的胞妹,从前沈榭进宫来找她
的时候,秦澜就喜欢跟在沈榭身后跑,没想到如今竟然还对他痴心不改。
秦澜是宣宁帝唯一的嫡女,从小千娇万宠着长大,她想要的,宣宁帝都会尽力满足,可唯独沈榭,无论秦澜怎么闹,宣宁帝都不愿意给她赐婚。
木清辞跟在木翎泽身后上前给宣宁帝行了个礼,宣宁帝大手一挥让他们落座。
这一过程中,木清辞都没有给沈榭一个眼神。
宣宁帝不悦的瞧了沈榭一眼,主动出声解释,“前些天的传闻永宁公主应该听说了吧。”
木清辞回之一笑,“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事?”
“那日昭国公去寻芳阁是朕的授意,他是去那里查案的。”
木清辞是一国公主,性子娇纵傲慢,可以直言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她也有公主的傲气,婚约刚定,沈榭逛青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日宫宴上见到沈榭,眼睛恨不得长他身上了,如今竟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宣宁帝这一解释,倒是全了木清辞的脸面,也给了沈榭一个开脱的借口。
果不其然,木清辞听到这话,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昭国公了。”
说着木清辞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沈榭遥遥一举,“那我便以此酒,向昭国公赔罪。”
沈榭随即起身,举了举酒杯,笑道:“岂敢,这事本就是我的错,未曾及时同公主解释,还请公主莫怪。”
“怎会。”
秦澜看着此举,袖子都给她拽出了褶皱来。
太子在一旁安抚道:“澜儿,注意分寸,待会触怒父皇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澜愤愤的移开眼。
孟予月瞧着这一幕,嘴角上扬,眼里的嘲讽也不加掩饰。
她心中在想,木清辞早上说的那番话,若是让沈榭听到了,他又该是何反应。
当你无权无势任人欺辱威胁的时候,什么年少情深听起来不过也是一句笑话罢了。
沈榭当年是少年将军,军功在身,可照样为了家族荣耀以及自身前程选择背弃承诺。
更何况是当年那个备受欺凌的她呢。
行至今日,纵然有愧,但她不悔。
秦延见孟予月陷入沉思,在桌下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手腕。
孟予月吃痛回神,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秦延笑看着她,“本王瞧着爱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是方才永宁公主的话,让你想起了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