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嗣音低应,“那你觉得本宫与皇帝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臣不敢妄议。”
见状,梁嗣音没追问,缓缓道:“那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有什么相似之处?”
“家中人丁稀薄,本只有臣一个独子。”谢淮之嘴角一顿,自知瞒不过,如?实回答道,“后来收养了个女孩儿,顺理成章成为名义上的?妹妹,随了母姓,叫作蒲欢。”
梁嗣音抿口茶,眸色沉了沉,过好一会儿才问:“那她如?今在何处,怎么本宫未曾见过?”
谢淮之眉目弯弯,有意错开话茬:“蒲柳之姿,不足为道。”
梁嗣音眼见套不出什么话来,随即不再言语,自知之前的?探查与实际情况没有什么太大?出入,况且谢淮之坐在此处不用想也知晓是皇帝的?手笔,他还是要撮合二人的?姻缘。
拉回思绪,北幽献来的美人儿已跳完舞,退了下去。
梁嗣音自是坐不住,寻了个由?头?独自踏出宫殿,银白月光落在她柔软的衣裙,随着脚步晃动而?轻轻摇曳。
今晚她整颗心都?是乱的?,满脑子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独属于白玉和蒲欢的真相。
以至于走到冷宫也没察觉,直到一阵弹琴声传来,梁嗣音才顿住脚步,顺着声音方?位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梁嗣音就?碰见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站在夜色中玄袍与周遭融为一体?,侧脸在月色被衬得愈发分明。
那神情好似就?是在等她而?来一样。
梁嗣音没有犹豫索性转身就?要离去,好巧不巧又?被唤住。
“殿下万安。”裴璟嗓音低沉,“可?是在寻北幽献来的?女子?”
梁嗣音没否认:“在哪儿?”
裴璟的?回复简言意骇:“弹琴处。”
梁嗣音得到想要的?答复,迫不及待加快了脚步,却被眼前人拦下来。
“你胆敢阻拦本宫?”她瞬间冷了脸,“让开。”
裴璟稍稍弯腰,与其平视,极为认真说道:“她不是蒲欢。”
她耳闻,死死盯着:“你不配提她。”
顾不得其他,梁嗣音直接甩袖,就?要往里面走。
没成想让人拉住了手臂,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轻而?易举环在怀里,淡淡药草味未曾收敛,便已然弥漫在她鼻尖。
“放肆……”
话没说完,男人充满凉意的?气息涌了过来,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讨好,细细密密,堵住唇角的?喘息。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打了个措手不及。
梁嗣音用力推着,眼见对方?无动于衷,也来不及细想,齿咬过他唇边,很快迸发出一股血腥味儿。
最后还是裴璟败下阵来,他浓墨似的?眸底被月色掩藏,眼睫颤了又?颤,手指摩挲着唇间的?血,嗓音不知不觉间哑了一瞬:“是臣放肆了,谢长公主?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