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桃一脸愧疚,低头自?责道:“殿下,都是奴婢不好?,擅作?主张险些伤了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倘若不是裴璟出手相助,那后果可想?而?知,会有多严重。
梁嗣音出声安慰道:“本宫不会有事的,你做得很?好?了。”就算裴璟不来?,那她也有的是法子自?救。
无非是在赌罢了。
毫无意?义,她赢了,而?且很?彻底。
大概过了一刻功夫,便有声音在帐外响起:“听说了吗?那裴将军不知怎么的,突然去领罚被抽了好?多鞭子,皮开肉绽的……”
“嘘,还不是他没分寸,冒犯了长公主。”
耳闻,梁嗣音忽地笑?了:“绿桃,陪本宫去瞧瞧,裴将军是如何公正无私的。”
了无生息埋九下
啪——
长?鞭隔着衣袍抽在肉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梁嗣音听了,不由眯紧双眸。
她?没猜错的话,那匹马应该是裴璟亲自驯的,但谁又能想到堂堂长?公?主翻身坐上?去,险些被甩下来。
如若裴璟不在没来救她?,梁嗣音从马上?摔落,他也逃不了干系。
无非就是惩罚轻重之?分罢了。
要是被有心之?人夸大其词,说裴璟假借公?主骑马一事差点令其丧命,那变成了死罪,也不足为过。
古往今来摔下马的死者大有人在,更别说一句半身不遂了。
梁嗣音不紧不慢拎起裙摆,而后踏上?高台,她?眼神?无波,低睨着裴璟受罚。
烈阳高照,将军一身玄袍拖地,他双腿分开半跪着,手臂搭在膝盖处,任凭长?鞭打在背上?,也不吭一声。
细汗从裴璟额间流下,唇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他眼神?微黯,眉头拧得紧,唇角也拧成一条直线,止不住发着颤。
忍受着痛楚。
覆在衣袍上?的黏腻物,裹着血溅进?了泥里,又很快被吞没。
“长?姐没事吧。”梁易萧匆匆赶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到皇帝略显担忧的神?色,她?回神?:“臣无事。”
“我听说是马受了惊……”梁易萧不放心,又冲身后小太监道,“宣太医。”
梁嗣音拦下:“红杏帮臣看过,不碍事的。”
“也怪我……”梁易萧叹口气?,“明知长?姐身子才好,就上?赶着送匹马,来讨欢心实在不该。”
“我记得那匹马温顺,应不会如此。”须臾,他似是想到什么?,沉声说道:“裴璟呢,把他给朕叫过来。”
长?姐方才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必定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