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裴璟踏上石阶的黑靴一停,漫不经心往后瞥,“你做的还少吗?”
仅仅一瞥,就将裴家夫人心事看个透,后者踉跄几步:“不……不是,当年之事不是我做的,你生母她咎由自取……”
“我答应过父亲。”裴璟沉声打断,“只要夫人安分守己,就让你在裴府安度晚年。”
裴家夫人当即把话咽了下去,恳求道:“那明远呢,他是你亲弟弟,血浓于水!”
“官府自会有定夺。”裴璟眼神示意下人,“送夫人回去,好生休息。”
白玉心神恍惚,再后来的事记不清,等清醒时发觉裴璟坐在床边。
她伸手摸向脖颈,发觉上面缠了少许绷带。
白玉嗓音低哑:“为什么要救我?”
二人中间点着烛火,微弱的光隔开距离,四目相对倒映着对方的脸,一时间谁也没移开。
她妄图在裴璟脸上找到答案,可惜一无所得。
半晌,他回:“不是你。”
白玉耳闻,攥紧了手指:“那上次呢?”
裴璟沉默。
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都知道对不对?”白玉想要个答案,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真相。是否如她心中所想,裴璟真的曾经对自己动过杀心。
她久久凝视下,裴璟下颚微乎其微地一点。
猜对了。
白玉闭眼,尽量平复心绪:“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让我走。”她实在无法在将军府待下去。
裴璟答非所问:“你累了,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
不多时,时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该走了。”
“好好养伤。”他低头掖好被角,唯独没有看白玉一眼,“我走了。”
天近佛晓,窗纸泛起了灰。
隔着落下的层层幔帐,男人五官逐渐朦胧,他背过身不留余地的向外而去。
在裴璟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白玉指尖用力扎进肌肤里,用尽力气冲他喊道:“是我杀的,你杀了我!”
暗流涌动挖十五下
长街道人烟少,马蹄响起,一前一后奔腾踏过青石板,铮铮有声。
时酒率先开口:“将军,我们就这么走了,白玉姑娘她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