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何而怒?
是为马受惊差点伤害到百姓而怒,还是看到白玉跟其他男子举止甚密……他也无从得知了,大概也许应是前者吧。
“无事。”
裴璟说完,脑海里还是不自觉浮现,在长街扶玉为她亲手摆正斗笠,掩着折扇说悄悄话的场景。
想着,他怒气又盛几分。
莫名其妙。
裴璟来回路程走了大半月,在中途交接,至今才护送回当今太后所生的十三王爷梁永安。
入了皇城,他心弦紧绷着,丝毫不敢放松,生怕再遭遇刺客突袭,谁能想有马冲撞百姓。
不得已,他无奈出了手。
不成想,阴差阳错碰见。
裴璟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冷着脸,举止与往常无异,继续往皇宫走,去赴命……
白玉反应过来,她已站在将军府后门,而那一袭青衫卷着满身兰花香,携带笑意告辞。
目送扶玉离去,她愣怔在门口,问:“蒲欢,你在街上看到将军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蒲欢认真道:“没有吧,还是冷着张脸,难不成是身手又敏捷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回去吧。”白玉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眼神仿佛要把人生吞了去。
可蒲欢说没有,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些。
后门关紧,有人从角落走出来,穿着衣袍金贵,腰间挂玉佩叮当作响,男人手上玉扳指慢悠悠打转:“我们裴家的丫鬟曾几何时穿着也如此不俗了?”
随从佝偻着腰:“回裴少爷,如若小的没猜错,那应是将军养的外室。”
禁足养病挖六下
浮云漾过墨夜,月色压弯了枝头。
铮——
刀剑相撞,打破院中宁静。
持剑之人招式凌厉刁钻,步步紧逼,又不伤到要害,对方先前还能招架一二,时辰久了渐渐体力不支,踉跄后退。
直至,那柄银剑点到他喉口距离分毫的位置。
“再来。”
裴璟长剑一转,居高临下,有种不打三天三夜不收手的气势。
“将军……你就别为难我了。”时酒瘫坐地上,刀搭在腿侧,他大口喘着粗气,汗珠如雨流进衣领,显得黏腻。
也不知道自家将军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自从皇宫回来后,就待在院里耍刀弄剑,时酒路过多嘴问了一句是否要用晚膳。
结果,鬼使神差被拉来陪练,他也记不清到底两人打了多少个回合,反正腿脚酸软厉害,再这么下去,人恐要废了。
不过,时酒实在是钦佩裴璟,不知疲倦,不知休,加上浑身裹着的寒意,确切的说更像是有意识的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