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像个疯子一样狂奔十几里。
他殷百里真是活的够窝囊啊。
偏偏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冷静下来后,他告诉小云子,想进宫看看她。
没了他,她该是肆意畅快的,但为何还是经常愁眉不展呢?
苏暮白打算强迫她那次,他不得不现身,作废了一个假身份。
可她为什么要哭呢?
想来是没了旁人护着,她要独自扛起一切,一时不适应罢了。
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然明白,李明月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
小云子查到苏家的阴谋,却首先告诉了他。
他立即冷声道,李明月才是你的正经主子,你却先来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如若还有下次,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小云子低头称是。
他不无自嘲地想,自己再没什么能给她的了,小云子的忠心,勉强还算凑合。
当李明月对随月起了心思时,他几欲作狂,险些当场暴露身份。
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早已自由了,自己哪有资格再插手她的事。
但她在书房里喝的酩酊大醉时,他又忍不住心疼。
只不过少了一条听话的狗而已,何必这么伤心。
偏偏他又犯贱地动容了。
于是他趁着她喝醉,放肆了。
事后,他直觉这次恐无法善了,于是便将她抱回了书房,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可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的人,竟如此机警,很快便识破了他的身份。
甚至反间小云子,设局将他拿下。
好像她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该相信她吗?
心口的箭伤,一到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提醒他别犯傻了。
你坐拥无数时,用尽了法子,也得不到她一个回眸。
如今你一无所有,又凭什么以为,她会为你驻足停留。
即便留下来,你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又拿什么许她,对她好。
你甚至连个真正的男人都不是!
……
所以,他只想离开这里,寻个无人之处,安静地长眠。
她竟然不许。
小心翼翼地待他,宠着他,对他百依百顺。
他当初如何待她好,她比之胜过百倍。
他不无讽刺地想,有朝一日,他殷百里竟然成了笼中雀!
既逃不掉,更死不了。
就像十二岁那年,他被送上汪徵的床。
他的头顶,此刻竖起了一个巨大的金笼子,只要他敢跑,定会撞得头破血流。
到时,她不会再有耐心哄他,会直截了当将他锁起来,困在手中央。
但与十二岁不同的是,他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向汪徵屈服。
而李明月呢,她只留了一条路让他走,那便是和她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