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利落地杀人,放火,彻底解了汪徵的后顾之忧。
证据却被他悄悄隐匿起来了。
而后他在各地辗转,替汪徵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事。
他出手凌厉且做事狠辣,从不拖泥带水,总是一击必中,汪徵越发地倚重他了。
等他被汪徵急召回京,朝中党派斗争已是十分激烈,汪徵左右支拙,这才想起将他召回。
满腹阴谋诡计,尽是威逼利诱,他在京城贵人圈里混的如鱼得水,表面虚与委蛇,宾主尽欢。
谈笑间,却是杀人不眨眼。
他这番尽心,自然不是一心为汪徵。但汪徵被斗倒,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更何况,这是天降良机:收集汪徵罪证,培植己方势力,挤进京城权力上层。
最终,宦官一党压过了文官。
那些斗败的文官,汪徵怎会轻易放过,抄家灭族,诏狱酷刑,只是平常。
殷百里主动揽过了这项差事,且做的令汪徵大加赞赏。
经此一役,他开始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深得圣心。
皇帝沉迷炼丹,将朝政大事全数甩给旁人,偏他做事体察入微,别出心裁,于是更得皇帝喜爱。
如此宠命优渥,风头甚至隐隐盖过了汪徵。
十七岁,他成为司礼监首席秉笔,离掌印之位只差一步之遥。
自他回京后,汪徵渐渐对他有所提防,再未提起净身一事。
现下竟直接勒令他不许净身。
想来是要留他把柄,可这正中他下怀。
无论他在外如何风光,但在汪徵面前,他总是一如既往的谦卑恭顺,伏低做小。
不管是不是被拿捏住了七寸,总之,他这般忠心听话的样子,令汪徵很是满意。
下一步,他想,他该是杀了汪徵的,顺带查明当年殷家之案。
殷家之案并不复杂。
当年的江南官场贪污案,牵连甚广,朝廷不论银钱多寡,一律以连坐论处。
殷父不能说完全有罪,但确实牵涉其中,一切皆因他恻隐之心,包庇了同僚好友的贪污受贿,祸及殷家。
这下,殷百里也进退两难,既不能翻案,为殷家沉冤昭雪,也不知该向谁报仇雪恨。
但杀汪徵的时机很快便到了。
汪徵新得了一对绝色双胞胎,颇为喜爱,常常命两人一起上阵,但他已年老体弱,气力不济。
此时,殷百里及时奉上一种助兴的香料。
这香不仅会令人上瘾,且有毒,一旦过量,就凭汪徵那副被掏空的身子,必然受不住。
在李明月及笄礼的前夜,他亲自加重了香料,等着汪徵一命呜呼。
然后,他不慌不忙来到李明月的寝宫。
如此酣畅淋漓的喜事,他迫切地想要和人分享。
可唯一想到的人,只有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