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汪徵来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没用的废物自然要处理掉。
因李明月的打岔,他逃过一劫,但也曾怨恨,为何李明月要多管闲事,救他性命。
因为折磨还在继续。
汪徵自己没了子孙根,便也见不得别人好,兴致来时,召他作陪,三杯酒下肚,便开始对他动手。
有几次起了反应,竟招来了更变态的对待,汪徵拿着特制的鞭子抽打他下身,用蜡烛滴上去,甚至拿开水淋过。
汪徵最是想看他哭,尤其是一个美玉般的男子,在自己身下梨花带雨的模样,但他以前都是咬着牙不肯哭的,因此汪徵下手更狠了。
最狠的一次,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恍然明白了:只要汪徵一天不死,自己将永无自由。
包括死的自由。
犹记得在司礼监的大门前,汪徵曾问过手下,「这便是那个神童?瞧着是个可造之材。」
这便是收下了——这份「供奉」。
他想,他要把这句讥笑变为现实。
他一面对汪徵假意逢迎,小心讨好,一面渐渐显露出神童的才能来。
使得汪徵起了培养他的心思。
用童子孝敬汪徵的人太多了,很快他便将兴趣投在了别处,这让殷百里有了喘息之机。
他趁机为汪徵办了几件漂亮的大事,汪徵对他更刮目相看了,决定让他成为一把有用的刀,命其跟随大内高手习武。
十四岁,根骨已定,已无法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偏偏他都死命地扛下来了。
因他办事牢靠且聪慧,十五岁那年,汪徵提拔他为秉笔太监。
纵然面容依旧昳丽,可他年纪大了,再不复孩童稚嫩模样,汪徵便想起命他净身,以免日后行走宫中,惹来大祸。
司礼监的暗室,是汪徵处置娈童的地方。
路上,他很平静地走着,并无恐惧或厌恶。
下身早就废了,于他而言,多挨一刀和少挨一刀,并无区别。
途中,他遇见了李明月。
她独自偷溜出学堂,却不慎脚滑落水。
此处偏僻至极,若等人发现来救,怕是人早就一命呜呼。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眼见李明月不再扑腾,思量再三,还是跳入水中。
漆黑的水下,李明月紧紧攀附在他身上,窒息让她憋得小脸青紫,他不得不渡了些气过去。
她拼命争夺着他嘴里的空气,人却不老实地挣扎,他单手难以约束住人。
然后,她一只手滑到了某处,却将它当成救命的石头,往下一压。
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竟稍稍有了感觉。
这令他心下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