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百里手起刀落,那些试图反抗的武将,一一被他斩杀,血色弧度从空中划过,落了一地。
鲜血喷在他妖冶阴鸷的脸上,偶尔有两滴洒落在身,又隐于他玄色锦袍上。
活生生一个玉面修罗。
甚至有人惊地当场丢下武器,跪伏在地,止不住战栗道,「九,九千岁。」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围猎。
……
苏暮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锦衣卫压着跪在下首,却朝我凄惨一笑。
「陛下,原来你竟是有心的,却是铁石心肠罢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待风波平息后,宫人们洗去玉阶上的鲜血,风一吹,便干了。
谁能想到,这里曾有过惨烈和血腥。
整个朝堂开始被大肆清洗,一时之间,文武百官风声鹤唳,生怕哪日被锦衣卫敲开家门,以谋逆同党论处。
是啊,多么好的时机,换掉我不需要的人,再换上我需要的。
我论功行赏,将我看重的人,一一提拔上来,填补空缺出的官位。
我开恩科,令下辖各府举荐人才,凡举荐有功者,官升一级。
最令人瞩目的还属一道旨意。
殷云开,乃殷百里族弟,此次抓获奸人,全赖其一人之功,官拜大都督,赐住九千岁府。
有疑心者上奏谏言,可我将折子一律打回。
我这般明目张胆地护着,加之殷百里曾经的铁血手腕,谁还敢多说一句呢。
慢慢的,我要让殷百里彻底回来。
、
小云子禀告我,苏暮白想见我。
诏狱。
苏暮白一身囚服,蓬头垢面,躺在一堆腐烂的干草上,再不复原来世家贵公子的模样。
殷百里下了狠手折磨他,当初为了不使我与苏相的同盟破裂,殷百里并未对他下手。
现下今时不同往日,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屏退周围,许他单独谈谈。
他靠在墙上,曲起一条腿,下身鲜血淋漓,气若游丝地开口,「陛下是恨我的罢?」
「何出此言?」我漫不经心抚着手上的镯子,淡淡发问。
这是前些日子殷百里送我的。
「恨我当年拒婚,如若我不拒婚,陛下或许不会三嫁三寡,被逼和亲,无奈爬上殷百里的床。」
我冷笑一声,并不想正面回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得必有失,如今我坐拥天下,失去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成王败寇,陛下如今得到一切,足以弥补那些曾经的求不得……可有些人为了这求不得,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最后却输到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