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暮白自会长长久久地抱着您,您再不必理会那个阉人。」他握住我的手,就着朱笔在纸上写下「鞑靼」二字
「您看,时机到了,他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你做了什么?」我大惊失色,腾地一下站起,桌上砚台被打翻,黑汁滴滴答答地落下,墨色蜿蜒一地。
「陛下冤枉臣了,没有您的同意,臣怎敢越俎代庖,自然是什么也没做,」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微微一笑,「这是上天要助陛下呀。」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陛下这把东风。」
人走后,我将桌上物件全部挥落在地,手中朱笔被我咔咔折断。
怎会如此巧合,瞌睡了便有枕头送来。
是哥哥在天上护佑于我吗?
我捂住脸,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宫人们见怪不怪地去请殷百里,我任由他们将我拉起,送回寝宫。
哥哥,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吗?
奇怪的是,殷百里并没有来,只丢给报信人一句:有病了便去找太医,找本座作甚,本座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瞧上一眼陛下,她便好了吗。
如今胜利在望,我也只当他依旧在气我。
金銮殿上,大臣们吵成一片,唯有殷百里一人事不关己地置身事外,似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此次鞑靼骤然发难,撕毁条约,挥师三十万南下,战报传到京城时,边关正告急,弹尽粮绝,已支撑不住。
朝中精兵良将不多,但贵在能当大任,此番鞑靼不足为惧,派谁去都能平乱。
但我们想让殷百里去,由苏相一派起头,我们一唱一和,推波助澜,誓要将殷百里送往边塞那埋骨之地。
但未等我开口,殷百里竟主动请缨,荡平西北敌寇,以保边境安宁。
拼命压抑住激动难耐的心情,我连「驳回」的客套话也懒得说了,生怕他借机反悔。
抖着嗓音真心实意地夸赞道,「督主劳苦功高,孤等着您凯旋而归。」
「臣必会让陛下心愿得成。」
待一番君臣相协的场面话说完,他突然不卑不亢地冲我遥遥拜了一礼。
「臣说过,陛下想要的,臣都会许您。」
自我登基以来,他这是第一次朝我行君臣大礼,当场吓得我坐立难安。
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越想越觉得他话里有话,大有深意,不禁冷汗直流。
可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转,让我稍稍放了心。
三日后,大军开拨,我城门亲送,殷百里命人日夜疾行,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赴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