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雪素的女子正是沏茶的那位,不过须臾,麻利的取来药膏。
云语容转着手查看,见手背上果然有一处淤青,不知是何时碰伤的。
她不大在意,不想大惊小怪,说:“不打紧,不疼。”
“妹妹何须如此见外?”宁渊脸色薄怒,“雪素,上药!”
雪素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表小姐,让奴婢给您涂药吧?”
云语容心里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忍住了怒意,将手交给雪素。
雪素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放下了,感激的看了看云语容,低下头,把白色药膏细细地涂抹在患处。
这时,乘风去而复返,面带喜色,“回公子,找到了,就藏在金丝彩绣腰带的匣子底下。燕流招供了,就是他私藏的。”
乘风双手托着木托,玉带和丹药就放在上面。
“语容,你是怎么发现燕流不对劲的?”宁渊语气寻常,仿佛刚才发怒的人不是他。
“哥哥乾纲独断,还需要问旁人吗?”云语容收回涂好药膏的手,反复翻看,不肯正面回答。
原本宁渊的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受她奚落,笑容僵住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故意隐瞒我是一番好意?你在怪我?”
“我是有些不高兴。”云语容像是受了委屈,“父亲并无性命之忧,这桩案子也不属于你的职权范围,今日我只愿哥哥做个开开心心的新郎。”
宁渊越听,心越往下沉。
她认定他帮不了她,殊不知宁玄断断续续病了两年,许多事都是他宁渊代为打理。
宁玄只有一个亲妹妹,就是云语容的母亲,云宁两家极为亲厚,宁……
宁玄只有一个亲妹妹,就是云语容的母亲,云宁两家极为亲厚,宁渊没有兄弟姐妹,自认为从未将云语容看做外人,她却六年不登家门。好不容易来了,她处处隐瞒,时时生疏,不知是他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她心里面就没有他这个哥哥。
宁渊道:“是我多事。我这就把人叫回来。”
云语容见他语气不对,忙起身,道:“我就知道不该来,从前我就常惹舅舅生气,如今又惹你生气了,我这就走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宁渊见她果然要走,顿时头痛。
云宁两家亲如一家,宁玄和云安郎舅关系很好,如果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今日同他成婚的人就会是她。
当年那件事后,云语容六年不来宁家,这六年间,两家关系依旧和睦,长辈们之间往来频繁,他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她也不是寻常表妹,而是和他的亲妹妹一样。
今日是他大婚之日,云语容远来是客,倘若就这样走了,且不说宁玄知道了也要责怪,宁渊心里也不是滋味。
“语容!”宁渊叫住她,沉着脸,“回来坐下。”
云语容应声停下,她本就是要留在宁家等云安的,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托辞,见宁渊不发难了,她顺势坐了回去,微微一笑,道:“哥哥好奇,妹妹我自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