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声和暴烈的风雪在此刻都静了下来,徐舟野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低头看了眼时间。
晚上七点十五分。
脑海中静思了两秒,估摸着沈令姒那边的时间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摇摆不定,徐舟野看着电话亭外漫天的飞雪,淡淡开口却又隐含些许郑重,
“沈令姒。”
正纠结着,沈令姒听到了一声微不可觉的叹息声,随后一声比刚才清润些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那边传来。
“啊?”这种感觉就好像众多的陌生人中你在哪里融不进去处于无所事事的尴尬中,忽然你认识的人在远处呼唤你了一声,将你从不愿意面对的境遇中拉出来。
“我刚刚结束酒局,合同已经签完了。”柔和又有厚度的声音从那头缓缓传来,让沈令姒不自觉跟着他的节奏走。
“嗯。”
老式电话亭内的电话早已不能使用,为什么不拆除这个亭子呢?
在冰天雪的街道上一对情侣宁愿缩在厚厚的棉服中也要紧紧向握的两只手吸引住了徐舟野的视线,路灯下是两只紧紧挨在一起的影子,似乎是女生感觉到有些冷了,开口向男生抱怨着什么。
忽然,在纷飞的鹅毛大雪中,他拥着怀中自己心爱的姑娘走进了另一处的电话亭,两人坐在里面的座椅上相拥取暖。
仿佛呼啸声再大的风雪都无法打扰到他们相爱。
徐舟野弯了弯嘴角,再出声时已经含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是我妻子。”
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呢?
沈令姒还没来及消化他的话语,右耳边的听筒相继传来阵阵如嘶吼般的风声,左耳边是夹杂着海浪声的海风。
那一刻,她仿佛身处在两个世界。
草屋中嗨放的音乐震耳欲聋,却抵不过沈令姒内心中在逐渐崩塌的心理防线。
“那个男人眼神不算清白,而且今天下午他还趴在我的门口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
沈令姒走出了草屋,迎面面向大海,海浪声有规律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一首交响乐。
“徐舟野,我有点怕。”
礁石甘愿承受着浪花的侵蚀拍打。
沈令姒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示弱。
听到她如小猫儿般的底诉声,徐舟野已然走出电话亭,向停在酒店门口的商务车走去。
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徐舟野黑色夹克毛绒领子上,男人恍若未闻,厚重的皮鞋在踩在雪上发出‘
沙沙‘的清脆声。
但是他在电话声依旧是平淡有条理:“是不是一会打算要去下潜了?”
沈令姒跟船长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此是四王岛的时间已经接近一点,她在回民宿的路上,准备回去拿上装备就去找船长回合了。
但她惊异的是徐舟野为什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下潜拍摄?”
男人的一声轻笑毫无防备地传进耳中。
“猜的。”徐舟野随意回答,给查孟打了个手势去机场,他刚才让查孟买了两张直飞印尼的机票。
沈令姒撇了撇嘴,随后又听见他问的问题,“一般下潜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