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维叶有一丝失神,这抹笑恍如隔世。他顺势抬起手想碰碰那枚酒窝,门外又来了人,生活助理带来衣服配饰,告知是新一季的款。
这提醒了岑绵,回头对言维叶说:“无论如何你总该让我回家拿些衣物来吧。”
“衣帽间的不喜欢?”他抽出纸巾帮她擦掉脸颊的几点炸鸡酱,“等下他来你跟他说想要什么样儿的。”
“那些都是我的?!”岑绵回忆衣帽间里的名牌还有些一看便知是高定。
言维叶将刚才的纸巾越叠越小,掀起眼皮,淡淡说这是你家。
短短四个字,好像花园里漂浮于水滩的花瓣,令心底春水缓缓而动。
助理应言维叶的召唤,拿出平板站在一旁等待岑绵选择。
“我真的不需要这些,谢谢。”岑绵推开平板。
助理依旧站在原地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令,直到言维叶让他回去才挪步。
片刻之后言维叶启唇:“如果你想取自己的东西,明天。”
她吃完最后几口,收拾好垃圾,朝言维叶笑笑,说了句谢谢后起身要回房间,她又想起件事,折返回来,“还有个地方想要去看看。”
言维叶:“我可以陪你。”
岑绵抿起唇点点头,然后凭印象告诉他一个位置。
言维叶神情似是有些滞顿,岑绵不确定,也可能是看错了吧。
深夜她正在备忘录写今天的事情,门轻轻响了几下,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她放下手机,拉开门看到放在门边桌子上的小太阳瓷杯里是温牛奶,旁边粘了一张便利贴。
「多写一些我吧,希望你明天还能记得我们今日的约定。」
岑绵往前走几步,倚住扶栏往楼下看,他又伏在昏黄的琉璃灯前喝酒。
凌晨时候岑绵莫名其妙醒来,有些口渴于是出去找水喝,放下杯子迷迷糊糊准备回屋,听到别的房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看到个男人。
“怎么……”男人半句话没说完,岑绵举起杯子朝他砸了过去,随后靠在墙边摸到开关,打开所有灯。
“嘶。”男人的手从额角挪下来,满手都是血。
岑绵手上还有杯子的残片,惶恐地指向他,颤声:“你、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男人不顾她手里锋利的瓷片依旧在接近她,再近些岑绵感觉自己会扎进他心脏,急忙指向自己颈侧,男人终于动容,脚步稍顿。
“我想去房间帮你拿手机,或许你看完一切都会明了。”
“我自己去。”岑绵说。
“好。”
言维叶静静站在原地,看她匆忙回屋,跟着几声落锁声一下下将他打入深渊。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做到血流进眼睛还纹丝不动,他只是希望在这里多等一会,能等到她出来。
几分钟后门松动了,女孩双手捏紧手机细声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去医院吧。
“岑绵。”言维叶叫她。
“嗯?”岑绵抬眼与他对视。
“我没事别担心。”他指着她的手机,“别再对我道歉了,这个你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