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打开后座门,等候多时的助手迎上来递上手套。
言维叶慢条斯理戴上皮质手套,脱掉外套递给身边人,抻起黑色衬衣袖子走进厂房,紧实的小臂在走廊昏黄灯光下分割出分明肌肉线条。
他走着,看到灯光中心昏睡的人时突然停下。低睨着被五花大绑的严征,低下头冷哼了声,肩颈线条跟着一抖。
言维叶坐在他对面,歪头点了支烟,两指夹着拿开,吐出一口白雾。他不言语,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慢慢抽烟,阴翳冷慑的眼眸如同毒蛇吐信。
严征在椅子上像蠕虫似的扭来扭去,被堵上的嘴嚷嚷着一些频调。
言维叶勾勾手指,有人过去取下他嘴里的东西。
“言维叶你要干嘛!”
言维叶轻叱:“你做过什么?”
严征转了转眼珠:“老子天天在家,言维叶你别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
言维叶勾起一侧嘴角,转身,皮鞋迈进的脚步声似死神倒计时。
他从桌上一众道具拿起拔牙钳放在灯光下捏了两下。
“杀人犯法啊!言维叶!!”严征带动椅子狂跳,撞击和呐喊声形成好几道回音扩散出去。
言维叶放下,拿了把刀过来,“谁说我要杀人”,弯腰,手指在严征脸上比划长短:“岑绵脸上有道七公分的伤,你说我在你脸上划多少比较好?”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刀尖在他太阳穴点了点:“你不会真以为这个注满浆糊的脑子,想出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吧。”刀流转到严征喉结,下压。
“啊啊啊七公分!和她一样行了吧!”严征的汗珠浸湿头发,滚落过眼皮,头发错乱铺在脑门,气喘吁吁盯住言维叶。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动动脑子。”言维叶摸着眉弓,冷叱。
“根据身高体重,你这刀应该等比增长。”邪笑浮现在他脸上,刀尖扎进严征的脸,“放心,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外面骤然开始下雨,雨声如鼓,惨叫和求饶夹杂在其中。
严征歪倒在地,血完全覆盖了他的五官,尚存的呼吸和微弱的咳嗽声昭示他还活着。
言维叶将手中的刀和高尔夫球棍扔给站在身旁的助理,然后是手套,摘掉手套时,血珠还在下坠。助理要收拾的东西应接不暇,但有条不紊。
随即又为言维叶展开外衣,他转身穿上,理了理衣袖,说:“找个地方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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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病房,岑绵已经醒了。她靠在床边与他一窗之隔,两厢对视。
她脸色比下午红润很多,眼眸中又有了星光。
“找到那个人了吗?”她问。
言维叶坐下来,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变淡了,更多的是雨水的潮湿气。
“就是处理这事儿去了,关进去了。”他给她倒了杯温水。
岑绵手里拿着玻璃杯,瓷白的手背上泛起青紫,越发像易碎的瓷娃娃:“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言维叶浅笑:“好,那今晚想做点什么,猜你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