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高槐斯怀疑自己叫没睡够耳朵出问题了。
“帮我跟你妹那打听一下苏萨克氏症候群这个病。”
“这不是岑绵那病吗,怎么突然提这出。”高槐斯反应过来了,“你见着人啦?!”
言维叶没言语,高槐斯已经知道个差不离了,“放心兄弟,这事我不跟别人说。”
“嗯,谢了。”
高槐斯把手机往床上一撩,感慨颇多,他们几个从小一个院长大,言维叶也算是个开朗的小伙,这几年越来越寡言了。
这会岑绵还在那阖眸躺着,他拿着薄毯走了出去。
那帮兄弟她都见过,以前还能跟他聊上几句谁又做了她不待见的事儿,批判得头头是道,现在有的人家道中落,跟他们没了联系。
他其实很想告诉岑绵,欺负过她的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
言维叶走过来岑绵也没睁眼,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他动作放得更轻给她盖好,伸到脸侧的手倏尔停住,阴影恰好停留在上面,他只能这样偷来一点暧昧。
手慢慢往上,影子跟着摸到她的眼睛,睫羽轻轻动了。
言维叶在想,她还记着那些人吗,如果不记得了,这姑娘还真是聪明,会伤害她的都忘了。
也许只有忘记他们,才能真正远离。
有人问言维叶后悔招惹人姑娘吗。
他都说,不后悔。
他只后悔,没有护好她。
“言维叶。”是独属岑绵清甜的嗓音,她从梦中醒来,“你名儿是哪几个字呀。”
她看着他,剔透的眼里只有他,仿佛他进到了梦里。桌上湿淋淋的花瓣有滴水珠坠下来。
五年前,她也问过。
2011年冬天,大三上学期。
大家都在为毕业后的发展做规划。
岑绵就是按部就班,继续在这家编剧工作室实习。
大二的时候,她因为资历尚浅,只能从没名气的小工作室开始,转眼间过去一年,这间工作室在年末出了一部爆款,成了行业黑马。
这天临下班时候,老板特地找过来问岑绵能不能陪她
去应付下客户。
岑绵说可以,也提前说了自己酒精过敏和宿舍门禁时间,还骗他过了晚上九点人不在就要打家长、辅导员电话。
老板笑岑绵紧张过度:“我们这小作坊能有多大生意要谈到九点,放心八点你就能走人。”
约定地点在一家会所,挺偏的,即便她高中就来北京生活,这地方也是头回知道。
会所环境倒是很雅致,岑绵边走边参观,心里还在感叹土包子老板竟然有这种审美。
那时候,会所不是什么好词,岑绵下意识觉得去这里是不安全的,亲眼见了,感觉自己多虑了。
他们刚进包间,对方说得第一句话不是寒暄,而是:“哟,又招来新人啦,这脸蛋做编剧不觉得浪费?”
“年轻人有自己的规划,咱只能引导一下,别的管不了。”老板拍着岑绵肩膀,让她坐那人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