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又笑疯了。
大人们那边讨论出结果了,孔阿姨把高锐生叫回家。
徐陈砚家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夜色如墨,两个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记不得是谁先开始的,越吻越滚烫。
肌肤相贴处燎起一片火,烧得人神智昏聩。
呼吸交错间,连发梢都带着颤栗的电流。
唇齿间的试探青涩又炽热,喘息声碎在耳畔,将最后一丝理智也焚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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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的深圳湾,霓虹把云层染成流动的碎金。
他们包下整层loft民宿,270度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像被打翻的星河。
周游举着玻璃杯,温水晃出细小的漩涡:“老子明天也是要开演唱会的人了,就问你们牛逼吗!”
玻璃碰撞声惊醒了窗外的月光,四个影子斜斜投在酒柜上——
齐齐的:“牛逼!”
四杯温水见底,周游突然眯起眼睛,手指绕着杯沿打转:“哎,高锐生,你找我多要的那张门票,给谁啊?”
简然也好奇地看过去,没听说他还有其他朋友要来啊。
高锐生高锐生耳根漫上血色,羞涩地舔了下嘴唇:“别问了成不?”
简然和周游齐声:“不成。”
高锐生幽幽地看向简然:“……你能不能老实点?学学躺躺猫,这种事儿躺躺猫从来不凑热闹,躺躺猫你教教你女朋友。”
他转向正在剥橘子的徐陈砚。
橘子清冽的香气里,徐陈砚将一瓣果肉喂到简然嘴边,眼皮都没抬:“是高芮吧?”
简然:“?!?!?!”
一阵笑笑闹闹的严刑拷问,时间便不早了。
周游倚在露台的玻璃栏杆上,夜风将她的金发吹散成流动的碎金。
她眼里带着哀伤:“现在我跟你们聚齐真难,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啊,那时候每天都能见面,每天都像今天这么精彩。”
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与记忆里的下课铃重叠,恍惚看见十七岁的简然踮脚往黑板上画小猪。
阳光透过她扬起的马尾,在讲台投下晃动的光斑。
简然走到她旁边,整个人吊在栏杆上,远处城市灯火像被打翻的星砂,在她眼底明明灭灭。
她回头看周游,笑着说:“不用怀念那时候,因为未来你会怀念今天,所以就让今天值得被怀念。”
别害怕。
永远大步向前。
前方如来时路,所有未竟的思念都能找到归巢,所有锋利的遗憾都能锈蚀成尘。
凛冽朔风会为我们绕道,最固执的晨昏线都会我们偏移经纬。
这命运织就的罗网,再缚不住你我半片衣角。
天色尚未破晓,简然独自站在露台边缘,俯瞰整个深圳的清晨。
慢慢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沿着天际线缓缓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