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轻轻收缩,眼中透着惊讶的复杂情绪。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她把糖块嚼碎,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凉意变顺着喉咙一直向下,在胸腔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早上我出去不是和同事见面,是和你妈见面的。”
心脏像被什么重重压住,庄淙震惊地看着她,睫毛倏忽一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她闻不了走廊上的消毒水味,难闻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的麻木,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还有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今天是你妈第三次找我。”
他知道第一次,今天是第三次,那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庄淙懊恼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说。”
现在争执说不说的问题没太大意义。
“庄淙,事不过三的道理你懂吗。”
庄淙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快她一开口步:“不离。”
“你妈今晚都以命相逼了,我还能再不懂事吗。”
“我妈今天想用自杀逼我听话,往后呢,是不是还会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我,她想错了,我的婚姻从来不会由旁人做主。”
骆嘉冷笑:“可是庄淙,我累了,懒得再跟你们家纠缠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困到打连打几个哈欠。
庄淙:“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骆嘉摇头,又剥了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有些话今天就给说清楚最好。”
庄淙:“给我们彼此一个月的冷静时间好不好,一个月后再说。”
“不行。”
他马上就要去湖南,一个月半月后才会回来,而且下个月是第二次开庭时间,这段时间她还要忙着联系律师。
“离婚协议放在床头第二层的柜子里,我上次就已经签好字了。”骆嘉撩了下头发,“庄淙,希望离婚后我们还能做朋友,所以我不想闹的太僵。还有,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搬家。”
骆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她的身体是困的,但大脑是亢奋睡不着的。
翻墙倒柜,发现褪黑素吃完了。
她躺在沙发上放空了半个小时,想到就快要离婚,仿佛卸下了枷锁,浑身都感到轻松。
骆嘉虽没体会到什么叫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因为笪瑄,让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尊严。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
深更半夜给自己冲了杯美式,喝完精神抖擞收拾行李。
上一次闹离婚分居,骆嘉已经从这里搬走了不少东西,现在剩的都是后来又带回来的,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刚好装得下。
————
自从经历了车祸,常景殊已经想通,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重要,她现在每天跟着视频课学习婚姻法,下午出去锻炼身体。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然骆应晖只会看笑话。
常景殊得知她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离婚后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不停叹气:“哪怕庄淙再好,只要他那个妈存在一天,你们俩这辈子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离了也好……”
“妈,我让你失望了………”
“说什么胡话。”常景殊把行李箱拉进屋,“我自己的婚姻都过成了这样,哪有脸再去说你。经历过生死以后,我现在也明白了,生活里的任何事都比不过让自己健康快乐!”
骆嘉想赶在庄淙走之前把婚离掉。
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有没有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