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庄筑国和笪瑄从湖南回来一直忙着应酬,庄淙都见不到他们。
堵车耽误了点时间,他们是最后一个到饭店的。
一进去所有人都起身迎接,笪瑄和庄筑国忙着打招呼,庄淙牵着骆嘉忙着和另外一波人寒暄。
“老庄,这位就是您儿媳妇吧。”
“是。”
“两人办婚礼了吗。”
“快了。”
庄筑国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主位,笪瑄紧挨着,庄淙和骆嘉作为晚辈自然往后面坐。
抬头看到笪瑄身旁的人的时候,骆嘉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睫毛微微地抖了下,僵硬地点头笑了笑,然后迅速低下头遮住自己的情绪。
她紧张起来,冷意袭卷全身。
庄淙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两人对视后都客气地点头微笑,他客气地喊了声’袁姨‘。
转头,女人笑盈盈地喊笪瑄一声嫂子。
庄淙看出她情绪有些不对,握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骆嘉害怕别人看出,极力控制住情绪,冲他挤出笑容摇了摇头,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没事。”
他清晰的感受到她颤抖的手不来自于紧张恐惧害怕中的任何一个,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骆嘉从小跟着骆应晖参加过不少这样的饭局,但骆应晖的身份只能坐在末位,全程陪酒笑脸相迎,男人们推杯换盏打着官腔,和和气气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家眷之间随着丈夫的身份地位也尊卑有序叫着嫂子。
“我这辈子最敬佩两类人……”说话的人隔着庄筑国两个位置,先后指向庄筑国和骆嘉,“一类是当过兵的,一类是老师。”
骆嘉闻声抬头,这一桌只有她是老师。
“庄总当了十年的兵,绝对的铁骨铮铮让人敬佩!那位是庄总的儿媳,饭前我听说是大学老师。”说话的人竖起大拇指,“庄总一家简直就是幸福家庭的模范,让人羡慕,我今天能坐在这,实在荣幸至极!”
男人端着酒杯起身:“庄总,这杯我敬您!”
这群比猴还精的人,拍的马屁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以往骆嘉都是饭桌上毫无存在感的人,今晚靠着庄家儿媳的身份,成了被频频敬酒的对象,大家对她客气又尊重,说着各种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的祝福语。
她明白了为什么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这种客气尊重会给人的虚荣心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中午吃的太饱,没吃多少就饱了,庄淙摸了摸她的手,屋里暖气充足,没想到她的手还是凉的,让服务员把山楂汁换成热的山药红枣汁。
他今晚帮庄筑国挡了不少酒,骆嘉搀扶着他走路,他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踉跄的步伐差点把她带倒。
把他扶上车后,再转身和公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