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心紧拢,看她就像在看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侧身试图绕开她,却又被她身姿轻盈地再度挡在身前。
眉宇间写满‘我不高兴必须得找你不痛快’几个大字。
宿迟不由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演讲完,看到你没认真鼓励我。”
“你很需要我的鼓励?”
许诺:“”
她一顿:“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要长久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和谐友爱才能相处愉快,你这么冷漠的话,我很难接受啊。”
宿迟沉默片刻,毫无起伏地说:“我可以不住在许家。”
许诺气笑了:“想让我爸知道我欺负你了是吧?”
宿迟:“”
许诺:“我欺负你了吗?”
宿迟:“”
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的叶星和很是不爽,走上前,不轻不重推了宿迟一下:“让你鼓个掌而已,磨叽什么?”
宿迟眼眸沉下,看了眼叶星和刚刚推自己的手,克制着心里的厌恶,刚想说话,被许诺的反应打断。
女孩走过来重重打了下叶星和的手背:“谁让你推他了?”
“我你”叶星和不可置信且无处辩驳,最后摸着被打的手背走到一旁,没再说什么。
宿迟意味不明地看了许诺一眼,绕过她离开。
许诺撇撇嘴,转头瞪着叶星和。
叶星和很是委屈:“怎么了姑奶奶,我不该多管闲事行了吧。”
许诺心里烦,不知道为什么烦,跺了跺脚:“不知道,不高兴!”
一向被众星捧月的小姑娘,把心里莫名的不愉快归咎于:首次遭到这种忽视和毫不遮掩的不耐烦和厌恶,才会如此难以忍受。
她没有去想,自己本可以做到不在意任何人,为何他是例外。
青春期的首次心动,悸动掩盖在羞耻和不被看见之下。
以至于到后来,和宿迟结婚后的很多年,她都没有意识到。
当初一见倾心的人,是自己。
九月三号,开学第三天,许诺和宿迟一起去学校的时候,在车上问他:“你真想搬出去啊?怎么,许家住不惯?”
许重山昨晚问许诺,是不是排外了,私底下耍脾气和宿迟相处不愉快。
又说他资助宿迟是觉得这个男孩很有潜质,现在父母双亡,住在许家好帮衬,让许诺不喜欢就别来往,影响不了她。
许诺一听,可以肯定宿迟说了什么。
她没有追问内容的意思,只是想和宿迟确定一下到底会不会搬走。
“许叔让我住下。”
许诺心情莫名好了些,“你还挺听话。”
她关上车门,朝学校大门走去,回头看宿迟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扬声道:“放学等我,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