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气什么怨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嗓音更哑了几分,心脏却似乎更加疼痛难忍,不自觉上前一步:“许诺”
“道歉,谁让你凶我了。”
“对不起。”
许诺很快调整好状态,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出喜怒:“让你道你就道啊,不犹豫一下?”
宿迟再度重复:“对不起。”
男人眼尾氤着淡淡绯色,不知是哪里疼得有些站不住了,身子愈发往前弓了一点,距离许诺很近:“许诺,要抱。”
许诺身上的栀子香侵袭,宿迟紧紧圈住她:“我们不要吵架好吗?我讨厌你用刚刚那样的状态和我说话。”
“我们还没和好多久,磨合需要时间,你有一点耐心,好吗。”
许诺闷闷嗯一声:“我就是想要你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宿迟,你有权利生气,我不需要你对我百依百顺。”
“耐心是种消耗品,消耗完就什么也不剩了,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我百依百顺违背自己的内心吗。”
一辈子这也太好了吧。
宿迟很想说他可以。
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她不是想要分手,放心阖眸埋在她颈弯:“我知道了。”
许诺接着说:“宿迟,不记得你海鲜过敏是我不好,但你是不是在去吃海鲜之前可以告诉我,你不能吃,如果海鲜店只有海鲜,你就只是去负责剥壳的吗?”
“我没意见。”
“我有,我希望你提出自己的需求,而不是万事随我。”
她一顿,“还有,我无法接受你对别人吐露心声,却对我闭口不谈。”
宿迟:“我没有对别人吐露心声。”
许诺:“那陈橙为什么知道你是来看黄梅戏的?”
就算宿迟和陈橙谈过恋爱,都是过去,她不会抓着不放。
何况没谈,却反而能让她心里堵着口闷气。
一来,陈橙的确太过优秀,那是个家世好性格好,美貌、能力、才能各方面都出众的女孩。
而许诺知道自己恃宠而骄、小毛病多、又难伺候,不说自甘下风,也一定会承认她是比自己更优的选择。
二来,在许家的三年,宿迟从没提过他的家庭,更别说母亲喜欢听黄梅戏这样的事情。
那么宿迟和陈橙一起听戏的时候有没有细聊曾经?
说到底,许诺也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
她最大的毛病是偏执。
宿迟给的爱越完美,许诺就越难容许出现瑕疵。
“在茶楼有一瞬间和从前一样,我想过不合适就分手,你知道我这毛病的,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宿迟:“”
他忍不住张嘴在许诺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到许诺疼得发出声音,他才收口。
在咬过的地方落下一吻,颇有些委屈的声音祈求:“不要产生这种念头,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