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父母的心态看,宿迟能真的在面也见不到的那么多个日夜对女儿念念不忘,这份感情实属难得。
沈言不想许诺因外在因素而错过,落下遗憾。
风吹得温柔,如同沈言的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
“宝宝,不要怕,你有条件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感情,如果可以幸福是最好;要是不能,妈妈相信你有抽身离开的能力。去试试吧,活一趟,什么都体验一遍才不枉。”
许诺很意外,沈言会和自己说这些。
“为什么呢妈妈。”她像孩童时遇到不明白的问题一般,靠在母亲的肩头,“你不是怕我受伤吗。”
沈言说:“我从小就明白,人是个体,独自来,独自走,这漫长的一生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哪怕是最亲的家人,都有先后离开的一步,唯独伴侣,本该是身心合一、至死不渝的关系。”
“这是我最大的遗憾,所以我时常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到死都愿意陪着你的人,看你竖起高高的壁垒,我的心情很复杂。”
“怕你受伤是作为母亲无法避免的情绪,可我们家小诺从小就不怕摔跤,摔倒了自己会拍拍裙摆站起来,不是吗?”
“不被爱只是不走运,不会爱,却是一种不幸。”
许久,许诺嘴角漾开笑意,抱住母亲的脖颈轻蹭:“我知道了妈。”
“不过我话问在前头,就算我和宿迟结婚,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吗?”
沈言点头:“小迟是个什么人,我和你爸都清楚,从没有不喜欢他。”
夜色中,沉寂许久。
女人低柔的嗓音混杂着风声,若有似无。
“那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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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迟被许家司机送回天水河湾时已经夜里十一点。
离开时,他没有找许诺告别,许诺也没有主动和他说再见。
打开灯,宿迟望了眼简洁的卧室和灰暗乏味的黑灰色床单,转身走进浴室。
热水打在身上,男人站在淋浴下闭眼。
今天其实应该满足。
背着许诺走过很多台阶,她在颈弯呼出亲昵热气,挽着他去看自己的老房子,在许家露台和他十指紧扣
他们还在病房如最亲密的爱人般亲吻。
宿迟被热水淋湿的眼尾深红,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此时此刻,清晰认识到自己的卑劣和自轻自贱。
他一直都不是个禁欲的人,他的情欲甚至比普通人更为强烈。
最初和许诺浅尝情爱时便三番两次失了智,为避免吓到她,才用尽自制力让自己表现出没有沉沦深陷的假象。
他难以控制身体对许诺的贪恋,仅仅只是回忆起她的眉眼,从里到外燃起的火就难以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