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还是说,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困扰?”
尽管她不知道困扰来自哪,如果忘不掉她,为什么不重新和她在一起?
要是因为她曾经分手时那些话耿耿于怀,大可以直说。
年轻时浑身是刺,扎伤过别人,她又不是不能道歉。
宿迟再次沉默。
这次没有让她等很久,垂在腿边的手紧握,声音克制到极点:“是,很大的困扰。”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许诺是个固执要强的人,哪怕棱角被磨软许多,本性从未改变。
宿迟这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反倒让她起了征服欲。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一定还在意她,装这个样子给谁看。
但过去这么多年,许诺和从前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可以控制自己做出比较为他人着想的选择。
她只是个比较自我的女人,绝不是个没良心的坏家伙。
特意跑来玩弄别人感情这种事,现在的她做不出来。
忙着呢,要不是有点喜欢,哪来时间折腾。
尤其这个人是宿迟,她理亏在前,当下愿意保持理性做出让步。
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就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良久。
“不是。”他嗓音哑到快要分裂,“你别太高估自己。”
许诺如愿得到预料中的答案,望着他的侧脸。
就知道宿迟不可能承认。
要一个心头耿耿于怀的人承认自己记一个感情骗子这么多年,放谁身上都是件特别难以启齿的事。
况且他还放过话,说会忘了她。
许诺起身,慢悠悠靠近身形高大的男人,手一点点滑上宽阔的右肩膀,几乎将自己整个身体贴到他左边的身体。
感受到宿迟的紧绷,用十指上的戒指触碰他的耳垂。
许诺把头微微靠在他肩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依赖感。
嗓音如爱人般的亲昵撒娇:“星星,对不起嘛。”
靠得近了,才能闻到她身上不明显的酒味。
宿迟浑身怔住,随之而来的,是难过之外的怒。
星星——是她曾经给他取的昵称。
因为嫌弃宿迟的名字念起来拗口,每次喊得烦了就在他耳边一直喊‘宿迟’两个字,喊上十几二十遍,然后抱怨:“这两个字凑到一起怎么这么不舒服啊。”
宿迟改名的念头都有了,下决定前问她:“可能是声母韵母和平仄的搭配你不喜欢,需要我改名吗?”
许诺只是矫情抱怨两句,让人家去改名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对宿迟的觉悟还是很受用的,一跃跳到他背上:“背我去楼顶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