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双眼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发狂的困兽。
“砰——”的一声巨响。
她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砸去。
花瓶撞击在他的背上,跌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瓷片飞溅。
傅司臣没再回头。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盛矜北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她望着满地的碎片,双腿一软,缓缓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压抑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傅书礼去而复返,周边都是碎瓷片,他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受伤了没有?”
盛矜北微微仰起脸庞,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哭的狼狈,鼻涕泡混合着眼泪,弄到了他白衬衫上。
“书礼”许久,她才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回头我帮你买一件。”
傅书礼用帕子擦拭掉她的鼻涕,“回家帮我洗吧,还没有女人帮我洗过衣服。”
盛矜北应了声,“好。”
佣人闻声也赶了过来,惊住,“二公子,你们没事吧?”
傅书礼应付,“没事,刚刚北北不小心打碎了支花瓶,你们收拾一下吧。”
佣人,“好,人没事就行。”
傅书礼抱着她出了房间,兴许是吓坏了,她在他怀里平复了好久才缓过来。
席间。
盛矜北坐在傅书礼身边,对面是傅司臣和关雎尔。
傅司臣用公筷夹了一只斑节虾,“来盛秘书,多吃点虾,省的书礼嫌我这个当大哥的不作为。”
盛矜北深吸气,平静地说,“谢谢傅总。”
这声大哥,似是听得他不爽了。
傅司臣扯了扯领带,嘴角噙着笑,“刚刚楼上出了那么大动静,是什么响?”
分手[9]
盛矜北心倏地一紧,下意识抬眸。
两人视线相撞。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已至挪到她的身上,漆黑冷沉的眉眼,直白不收敛,带了审视与玩味。
她害怕露馅,又不得不故作轻松。
“我在楼上看到一只黑猫,吓了一跳,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
傅司臣盯着她,挑了挑眉,“哦,是吗?”
盛矜北迎上他的目光,“是,又大又长还猥琐的黑猫。”
两人你来我往,对面关雎尔的目光投递过来,眼底是化不开的厌恶。
盛矜北话落,感觉桌下有什么轻轻碰了下她的脚踝。
冰凉的,发硬。
黑色。
男人的皮鞋。
她以为是傅书礼,挪了挪屁股,“我是不是挤到你了?”
“没有。”傅书礼将剥好的虾喂给她,“吃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