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琅慌了神,“盛小姐流血了,盛小姐疼”
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光影惆怅间,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稳在阴影下,肌理分明的手腕上白金腕表泛出幽光。
盛矜北看到来人,握着琵琶凤柄的手骤然发紧。
屏风后,傅书礼正要抬起的屁股又坐下,重新添了一盏茶,温吞喝着。
傅司臣礼貌打招呼,他笑着,却皮笑肉不笑。
“关阿姨,您怎么突然造访了。”
关夫人温声道,“给尔尔的表弟认识一下盛小姐。”
周子琅手足无措,朝着盛矜北使劲,“血,都是血,盛小姐她疼了!”
傅司臣人高马大,整个身子横在两人中间,将他与身后的女人隔绝开来,冷冽的眼神上下扫过,从头发丝儿到脚尖。
“别吵。”
这时,裴妄提着医药箱快步走进来,“盛小姐,我这有药,您伤别耽误,我帮您包处理一下。”
周子琅被傅司臣身躯挡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人急了。
“你是谁?”
傅司臣不与他对话,直接问关夫人,“他什么毛病?”
黑白双生[13]
关夫人眼神闪躲,“没什么病,子琅就是心地比较善良,不能看见血,见血容易受刺激。”
周子琅个子矮,弓着身子像发疯的斗牛,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而眼前的傅司臣就是那块血色的红布头。
他用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傅司臣的胸膛。
傅司臣伸胳膊一把遏制住他肩膀,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周子琅在他面前丝毫挣脱不开。
他笑的耐人寻味。
“您觉得子琅跟盛小姐配吗?”
关夫人面色一变,“这怎么不配了?刚刚你母亲都跟我说了,以盛小姐的出身,子琅配她绰绰有余。”
傅司臣依旧笑着,冷玉的面容阴恻恻,“您是母亲也有女儿,那您会让您的女儿嫁子琅吗?”
宋韶华拍他胳膊,制止他,“司臣,你怎么跟你关阿姨说话?没有分寸。”
“无妨。”关夫人摆摆手,笑容敛的一干二净,“若是我坐过牢,我会让我女儿嫁,一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又能实现阶级的跃层,这是很多人一辈子想要却得不到的。”
盛矜北听到‘坐牢’两字,手一哆嗦。
裴妄已然帮她止住血,伤口刺目惊心,“盛小姐,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盛矜北咬牙摇头,喉头微哽,“没事,不疼。”
傅司臣伫立在那,神色无波无澜,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气魄逼人。
“关阿姨,希望您记住您今天说的话。”
“不会有那么一天。”关夫人脸色不辨喜怒,“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尔尔,关家就这一个女儿,谁欺负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