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许靖安的拷问比她们三人严重多了。
新学期依旧每周四下午最后两节是体育课。
一个假期没见,当思淼重新踏入舞蹈室时,先把朱成锐吓一跳。
他看着思淼,似乎不敢认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才问:“思淼,你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个假期回来瘦成这样?”
何况中间还隔着个年呢,谁过年回家不得胖几斤回来?
思淼糊弄朱成锐的话和杨可欣她们一样,都是比赛压力导致的。
朱成锐半信半疑,只说:“你也别太有压力了,才大二呢,还有大三一年,别急。”
思淼点点头:“嗯,我知道的,等比完赛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许靖安打开舞蹈室的门进来。
一偏头,视线毫无阻隔地捕捉到已经快瘦成人干的宋思淼,霎时怔在原地,眉心狠狠蹙起。
声音沉得吓人:“宋思淼。”
思淼浑身一滞,猛地转头,看见是他,猝然笑起来。
“许靖安,你来啦,好久不见。”
光是看她的背影,许靖安就惊觉她瘦得太多,这会儿看到正脸,心脏倏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瘦得近乎脱相,本就尖尖的下巴现在更尖,脸颊两侧的肉都往内凹陷,眼眶陷进去一圈,那双深棕色眼睛是脸上唯一重色。
脖颈更细,伶仃的锁骨好似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皮肉,藏在黑色舞蹈服里的手臂也很细,腰肢细得本来刚好贴身的舞蹈服都有些变得松散。
许靖安的眉头蹙得快要打结,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不解,还有深浓的心疼。
他想抬手碰碰她,指尖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陶瓷,轻轻一碰就会碎,碎了就再也拼不好。
冒尖的喉结滚动着,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艰涩地问:“你怎么了?”
:可以放开我吗?
思淼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我现在这样有点吓人是不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可欣她们也和你一样被吓到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比赛压力太大了。莫名其妙就瘦了。”
许靖安盯着她,没说话。眼里的心疼太明显,几乎让人会错意。
思淼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嗓音依旧柔柔的,似乎真的不把这当一回事:“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养回来了。”
二月底,天气依旧寒冷。舞蹈室里开着热空调,却只能带来体表的温度,他的心脏像是被深渊之下的坚冰灼烧着,不明白她为何还能笑着安慰她。
不可能是比赛,她的能力注定了她不会是因为比赛而焦虑,犹豫的人。所以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这段时间,一定是这个夹杂着新年的寒假发生了什么,让她瘦得这样厉害。
新学期舞蹈学伦巴,也是先学舞步,最后搭档一起练习。